“只有下官和两个心腹,王爷放心,都是可靠之人。”
谢寒阙沉吟片刻,“陆大人,这些证据暂时不要动。秦王谨慎,若打草惊蛇,反而不好。”
“下官明白。”陆明峰顿了顿,“不过,王爷,还有一事……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陈贵妃那边,最近动作频频,她以赏花为名,多次召见朝中命妇,话里话外都在为秦王造势,而且……”陆明峰看了谢寒阙一眼,“她似乎对雍王府格外关注,前几日还特意问起王妃和郡主的近况。”
谢寒阙眼中寒光一闪,“她倒是心急。”
送走陆明峰后,谢寒阙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。
窗外暮色四合,华灯初上。
青原悄无声息地进来,“王爷,暗卫传来消息,秦王今夜在府中设宴,宴请了几位兵部将领。”
“都有谁?”
青原报了几个名字,都是兵部实权人物。
谢寒阙冷笑,“他是等不及了,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他这是要提前布局,掌控兵权。”
“王爷,我们要不要?”
“按兵不动。”谢寒阙抬手,“他现在越猖狂,破绽就越多,我们要等的,是他自己露出马脚。”
“是。”
青原退下后,谢寒阙转动轮椅来到窗前,看着院中那株老槐树。
月影婆娑,树影斑驳。
他想起许多年前,也是这样一个夜晚,父皇召他入宫,指着舆图说,“寒阙,你看,这大虞万里江山,将来都是你们兄弟的,朕不求你们兄友弟恭,只求你们记住,这江山社稷,重于一切。”
那时他还年少,不懂父皇眼中的复杂。
如今懂了,却已物是人非。
“父皇,儿臣不会让您失望。”他轻声自语,“这江山,绝不能落入谢霖之手。”
清晖院。
燕观星卸下甲胄,换回常服。
封归舟端来药膳,忍不住念叨,“你今天也太冒险了,那刘莽的双锤可不是闹着玩的,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燕观星打断他,眼中闪过一丝金光,“柳先生说得对,小白的灵血不仅祛除了我的寒毒,还打通了我的经脉,如今我的内力,已恢复七成。”
封归舟一愣,“七成?那你之前……”
“示弱罢了。”燕观星端起药碗,“禁军之中鱼龙混杂,若不先立威,日后如何服众?”
封归舟这才恍然大悟,笑道,“好你个燕观星,连我都瞒过了。”
正说着,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。
燕观星眼神一凛,手中药碗脱手飞出,直射窗棂!
“砰!”
碗碎声中,一道黑影翻身入内,单膝跪地,“世子恕罪,是王爷派属下前来。”
来人一身夜行衣,面上覆着黑巾,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。
燕观星认出这是燕王府的暗卫统领,燕七。
“七叔?你怎么来了?”
燕七取下面巾,露出饱经风霜的脸,“世子,王爷有密信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,双手奉上。
燕观星拆信细看,越看眉头皱得越紧。
信中,燕王写道:秦王密使三日前抵达北境,许以重利,邀燕王府共谋大事,燕王假意周旋,探得秦王计划,他欲在一个月后的万寿节宫宴上动手,逼宫夺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