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啊,人怎么能这么贱

第107章 认字

铜镜映出梨树枝桠在风中轻颤,月光顺着瓦当滴落成串,将满院寂静酿成蜜。

当第一声雷雨炸响时,林渔正趴在窗前画陈京教她辨认的车前草。

雨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,在木板上晕开墨痕,将原本呆板的叶片染出几分灵动。

她突然扯开嗓子唱起跑调的《春三月》,惊得竹篱外的野犬汪汪吠叫。

歌声刚落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双髻小姑娘举着油纸伞冲进来,怀里还抱着个陶罐:哑姐姐,这是新酿的梅子酒!

陶罐开盖的瞬间,酸甜气息裹着雨后的清新扑面而来,林渔望着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,忽然觉得喉咙发紧。

原来真正的自由,从不是困守孤岛的寂静。

那些被职场压抑的鲜活,那些以为早已遗忘的热烈,正在这座小院的晨昏里,悄然破茧重生。

陶罐里的梅子酒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,林渔用木勺轻轻搅动,看着气泡一串串升腾又破碎。

小姑娘临走时塞给她的纸鸢还歪歪扭扭地挂在梁上,竹骨与彩绸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原来被人听见的感觉,是这样的。

她对着摇曳的烛火喃喃自语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《草木图》卷角。

陈京留下的图鉴里,不知何时多了几行歪斜的批注,墨迹未干的忍冬可清心火旁,还画着朵稚气的小花。

雨停后的清晨,林渔抱着装满草药的竹筐踏出房门。

露水打湿了青石板,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。

她学着记忆里陈京比划的样子,将晾晒的艾草翻了个面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噜声。

大汉还是那样咧嘴笑着,比划的手势却不再生硬。

他指着林渔衣襟上沾着的草屑,又指指溪水的方向,喉咙里发出的模糊音节。

林渔眨眨眼,突然用木炭在地上写下字,歪歪扭扭的笔画让大汉激动地直拍大腿。

午后的阳光穿过梨树新抽的嫩芽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林渔坐在溪边的青石上,看着粼粼波光里自己晃动的倒影。

她捡起块碎石,在沙滩上画下陈京的名字,又小心翼翼地添上自己的。

溪水漫过字迹的瞬间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越的琴音。

循声望去,竹林深处隐约可见白衫一角。

琴弦拨动间,《阳关三叠》的曲调裹着竹叶沙沙声流淌出来。

林渔屏住呼吸,看着那人指尖起落,忽然想起职场庆功宴上,

总监总爱表演的那首《致爱丽丝》——同样的黑白琴键,却奏不出这样自由的韵律。

暮色渐浓时,林渔抱着装满野花的陶罐回院。

路过村头的老槐树,几个孩童正围着陈京嬉笑。

她悄悄躲在树后,看着这个总沉默寡言的男人,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笨拙的小动物,逗得孩子们笑作一团。

原来你也会笑。林渔轻声说,花瓣从指缝间飘落,在晚风里打着旋儿。

陶罐里的雏菊轻轻摇晃,将月光揉碎成点点星芒。

她忽然明白,语言从不是沟通的唯一方式,就像这漫山遍野的草木,无需言语,也能在春风里彼此致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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