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待会儿见了太后,头要低到刚能看见鞋面的位置,
回话的时候语速要慢,每个字都要咬清楚,可不能像平日里那样随性”,
林渔坐在梳妆台前,脑袋一点一点的,困意像潮水一样裹着她,
要不是徐嬷嬷时不时用冰凉的帕子擦她的后脖子,她怕是要直接栽在妆奁上睡过去。
她任由几个丫鬟围着她转,一会儿给她扯扯衣领,一会儿给她别上簪子,活像个被摆弄的人形模特,
心里忍不住吐槽——上一世赶早八都没起这么早,那时候好歹还能在地铁上补会儿觉,现在倒好,
天不亮就被薅起来,连打个哈欠都要被徐嬷嬷用眼神制止,这皇宫的规矩,比公司的考勤制度还苛刻。
丫鬟把最后一支珠花簪进她的发间,徐嬷嬷又凑过来,对着她的领口扯了扯,
“姑娘,再精神些,宫里头的人眼睛毒得很,半点倦怠都藏不住”,
林渔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,心里却在哀嚎——她哪里是倦怠,她是熬了一整夜没睡,现在连眼皮子都在打架,
要是真到了太后面前,她怕是要直接把“沉浸式剧本杀”的事说漏嘴,那才是真的玩完。
她摸了摸怀里的铜炉,暖意在手心散开,却没能驱散她的困意,她望着窗外越来越亮的天,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——
就当是熬夜赶完方案之后,还要去给甲方做汇报,
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,哦不对,这甲方骂人的代价有点大,她还是闭嘴吧。
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妆容精致得挑不出半点错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赤金点翠步摇在发间晃着细碎的光,
活脱脱就是个千金的样子,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眼皮子在打架,她的脑子在犯困,
她心里的吐槽已经堆成了山——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,睡它个天昏地暗,哪管什么太后,什么皇宫,什么规矩。
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,徐嬷嬷的声音又响起来:
“姑娘,宫车已经到了,该走了。”
林渔猛地抬起头,对着镜子扯出一个笑,心里却在哀嚎:
完了完了,她连规矩都没记住,就要入宫了,这沉浸式剧本杀,怕是要开局就输。
林渔被丫鬟搀着走出侯府大门的时候,宫车已经停在了门前,那是一辆朱红鎏金的马车,
车壁上雕着缠枝莲的纹样,门帘是明黄色的云锦,绣着细碎的金线,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晃眼的光,
她看着那辆车,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是——这车子怕不是比她上一世的出租屋还贵。
她被丫鬟扶着上了车,脚踏板铺着厚厚的锦垫,踩上去软得像踩在棉花上,
车厢里铺着狐皮褥子,暖得她昏沉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,
徐嬷嬷跟着坐了进来,手里还攥着那本写满规矩的小册子,刚坐稳,就又开始念叨:
“姑娘,待会儿到了宫门口,要先等宫娥掀帘子才能下车,不能自己掀,
下车的时候脚步要轻,不能发出声响,见了迎候的宫人,要先福身请安,不能抬头直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