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了一会儿，转身回到座位。
刚坐下，电话响了。是侯亮平打来的。
“老陈，中央刚刚开会，赵立春那边提出暂缓审查，被当场驳回。督导组已经派员赴京对接下一步工作。”侯亮平声音很稳，“他们用了你的证据链做突破口，直接锁定了境外资金流向。”
陈东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还有件事。”侯亮平顿了顿，“赵瑞龙在新加坡的账户被冻结了，银行配合度很高。钟小艾那边拿到了托管协议原件，签字人确实是赵立春的亲信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陈东说。
“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先把这份总结写完。”他说完，挂了电话。
电脑屏幕还亮着。他重新打开文档，光标在空白页闪烁。
他开始打字：
“本案突破点在于赃款流向与指令录音的交叉验证。刘新建作为执行末端，其心理防线瓦解的关键，在于高层授意与其个人利益分配严重不对等的事实揭露……”
写到这里，他停下来，翻出系统界面。积分余额显示：三十八万六千四百元。
他想了想，调出兑换列表。
龙虎洗髓丹还剩一次机会，八极拳技能已满级，情报类资源暂时充足。他往下拉，看到一项新解锁的内容——“官员财产公示模型（试点版）”。
描述写着：基于真实数据构建的透明化管理模板，可用于推动地方制度改革。
他盯着看了几秒，点击兑换，扣除八万积分。
页面刷新，一份pdf文件出现在意识面板中。他导出到u盘，插入电脑，打开浏览。
这是个完整的政策建议框架，包括申报范围、核查机制、公示渠道和追责条款。最后一页附了一份试点城市名单，汉东省赫然在列。
他把文件另存为，命名为“改革提案_草案1”。
这时候，外间传来脚步声。小李又敲门进来，“陈厅，祁同伟刚打来电话，说他妻子今天去医院做了全面体检，一切正常。他还说……感谢您之前安排的医疗通道。”
陈东点头，“告诉他，组织会一视同仁。”
小李记下，转身要走，又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高育良刚才签了第一份笔录，承认藏匿批示文件的事实。纪检组说，他态度配合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陈东说。
人走后，办公室安静下来。
他合上电脑，靠在椅背上。这一天还没结束，但最紧的那段弦，已经松了。
他闭眼休息了几分钟，再睁眼时，拿起桌上的案卷复盘表，翻到最后一页。那里贴着一张便签，是他昨夜写的三个问题：
1. 赵立春何时动手反扑？
2. 赵瑞龙是否还有未曝光的替身账户？
3. 省内其他系统是否存在同类“赵家军”网络？
他盯着这三个问题，一条一条看下去。
窗外，阳光移过了玻璃边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