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。”陈东收起文件，站起身。
侯亮平也跟着起身，临出门前低声问：“什么时候上线模型？”
“等路线图定下来。”陈东说，“你那边准备好就行。”
回到办公室，他把文件放在桌上，重新打开笔记本。屏幕上，《五年治理路线图》的标题依旧醒目。他在下方新增一行：
**第二阶段：推进全省纪检垂直管理试点，探索市级以下纪委书记异地上任机制。**
写完，他又翻到前面，在“可继承、可评估、可问责”后面加上括号说明：“所有机制设计须经第三方合规审查，纳入年度法治考核指标。”
笔筒里的钢笔还是立着的。他抽出来，在便签纸上写下几个词：“资金监控”“举报闭环”“轮岗周期”。贴在显示器边缘。
手机再次震动。这次是系统提示。
【接触赃款累计激活积分：876,400】
【当前可用积分：123,500】
【可兑换项目更新：高级数据分析模块、司法文书自动生成系统、舆情预警ai模型】
他扫了一眼，关闭意识中的玉简界面，没有立即兑换。
这些资源迟早要用，但现在还不是时候。真正的武器不是系统给的，而是正在成型的这套机制。
他调出三线预警的架构图，开始调整数据权重。审计线设为一级触发，举报线二级复核，内部共享作为补充校验。每一条路径都标注了责任单位和响应时限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窗外光线渐暗。楼道里陆续响起脚步声，有人下班了。
他没动，继续修改文档。在“试点单位选择标准”一栏，列出四项条件：近三年有重大违纪案件、财政支出波动超均值、信访量居高不下、领导班子更换频繁。
最后一项，他多看了一秒，删掉“频繁”，改成“异常”。
这时，电话响了。
是侯亮平。
“刚接到通知，明天上午九点的会取消了。”他说，“沙书记临时召集紧急会议，议题是——加强政法系统内部监督机制建设。”
陈东握着听筒，没说话。
“你那份材料，”侯亮平顿了顿，“被列为重点议程。”
电话挂断后，他把听筒放回原位，目光落在墙上的省地图上。十几个地市依旧用不同颜色标记着，有些地方贴着便签纸，写着“待核查”“需轮岗”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地图前，拿起一支红笔，在最北边的城市圈了一下。
笔尖落下时，墨迹微微晕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