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门墙

第18章 省亲

虞氏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:“这孩子,去年就定了长远侯府的嫡长子,再过一年就要出嫁了,还跟个孩子似的。”

正说着,定国公忽然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严肃:“陛下待你如何?宫里人多眼杂,有没有人敢怠慢你?”

“祖父放心,陛下待我极好,宫里没人敢怠慢我。”锦姝连忙回话,怕他担心。

一旁的定国公世子谢予怀,也就是锦姝的大哥,温声补充:“陛下自小就照看娘娘,如今娘娘入主中宫,臣也放心些。”

他声音温润,像山间的清泉,听得人心里熨帖。旁边的几个兄长也跟着附和,你一句“陛下对娘娘上心”,我一句“谁敢欺负娘娘,咱们谢家不答应”,说得锦姝心里暖暖的。

谢家子嗣兴旺,女眷却少,锦姝这一辈只有两个姑娘,后宅也清净,几乎没什么争斗——大房和三房各只有一位姨娘,性子都温和,庶出的公子娶妻,嫡母也从不刁难。

锦姝的庶二哥已然娶妻,如今小腹都隆起了些。

聊着聊着,锦姝就想起宫里的事,忍不住叹道:“还是家里清净,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儿。”

定国公听了,眉头皱了皱,又很快舒展开,拍了拍她的手:“在宫里凡事要谨慎,别让人抓住把柄。但若是有人敢欺负你,也不必忍,咱家的人,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!”

锦姝笑着点头:“孙女知道,有祖父在,谁还敢欺负我啊,怕是不知道您老的威名呢!”

这话逗得他哈哈大笑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,眼角的鱼尾纹都露了出来。一家人又聊了会儿家常,锦姝就挽着苏氏,去了后院自己从前的闺房。

定国公府是先帝钦建的,比一般的国公府大得多——当年先帝和定国公是过命的兄弟,一起打天下,登基后也没忘旧情,私下里还常以“兄长”“弟弟”相称。

闺房里的陈设还是老样子:靠窗的位置摆着梳妆台,上面还放着她从前用的玉梳;床头挂着她绣了一半的帕子,针脚还歪歪扭扭的;院子里的秋千还在,只是落了层薄雪,空荡荡的。

“臣妇还记得,娘娘小时候最喜欢跟秋竹、鸢尾在这秋千上玩,一荡就是一下午。”苏氏望着秋千,语气里满是感慨,“如今娘娘都长这么大了,也要为人母了。”

锦姝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,恍惚间好像看见小时候的自己:扎着两个小辫子,穿着粉色的小袄,秋竹在后面推秋千,鸢尾在一旁拍手,笑得没心没肺。

那时候她还不认识姜止樾,只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沈知昀——那个总来国公府找她的少年,会在她哭的时候递糖,在她笑的时候跟着笑,十七岁高中状元,十九岁就官至二品,是真真正正的“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”。

十几年的相处,怎么会不动心呢?锦姝轻轻吸了口气,收回视线,把心里那点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。

从后院出来,逛小花园时,正好撞见了表哥。

今日姑姑一家回了谢府,早上在祠堂跪拜时还见过,这会儿撞见也不稀奇。

周咏泉见了她,连忙跪下行礼:“臣见过皇后娘娘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
锦姝让他起来,随意问了几句“在翰林院当差还顺利吗”“姑姑身体可好”,就带着人离开了。

周咏泉站在原地,望着她的背影,眼底满是无力——他今年已经及冠,官至翰林院编修,却至今未娶妻纳妾,这份心思,只有他自己明白。

快到午时,宫里传来消息:皇帝动身出宫了。锦姝连忙带着谢家人去府门口迎驾,刚站定没多久,就看见御驾过来了,明黄色的伞盖在雪地里格外显眼。

康意扶着姜止樾下御驾,少年帝王穿着石青色常服,目光扫过跪拜的谢家人,先是摆手免礼,又让康意扶定国公起来,自己则快步走到锦姝面前,伸手扶她,声音压得很低:“可等急了?”

锦姝抬头看他,嘴角勾出一抹笑,轻轻摇了摇头:“刚跟祖母她们聊得热闹,没觉得久。”

府外不是说话的地方,帝后一同往里走,谢家人跟在后面,气氛和睦。

谢家的午宴虽不如宫里奢华,却胜在实在:有锦姝爱吃的鸡丝面,有定国公喜欢的酱肘子,还有孩子们爱吃的糖糕,满满一桌子,都是家常味道。

姜止樾坐在上首,时不时给锦姝夹菜,还细心地把鱼刺挑出来,放在她碗里:“多吃点,下午还要待许久。”

谢家人看在眼里,都暗暗高兴——帝后和睦,不仅是皇家的幸事,更是谢家的幸事。

用过午膳,姜止樾拉着国公去了书房谈国事,锦姝则回正堂陪着女眷说话。秋竹和鸢尾正跟府里的小姐妹围在一起,说宫里的新鲜事,时不时传来笑声,惹得旁人都羡慕。

转眼到了傍晚,宫门快落锁了。帝后稍作休息,就起身准备回宫。谢家人一路送到府门口,看着御驾和凤辇渐渐远去,直到看不见影子,才转身回府。

这一天的省亲,总算落下了帷幕。锦姝坐在凤辇里,摸着心口的玉佩,想着家里的热闹,嘴角的笑意,一路都没散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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