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几人见状大惊，攻势顿时一滞。
吴霸天抓住机会，短刀翻飞，又伤了两人。
剩下的人见势不妙哪里还敢恋战，对视一眼后竟转身就逃，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。
毒虫失去控制，渐渐散去。
石窟里只剩下吴霸天和几具尸体，血腥味与药味混杂在一起，令人作呕。
他拄着短刀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肩头的伤口和体内翻涌的气血让他几乎站立不稳，却死死盯着地上那本父亲留下的册子，眼神亮得惊人。
“该领罪的……还有丹宗。”
他低声说，声音嘶哑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。
他俯身捡起册子，小心翼翼地揣好，又看了一眼那枚仍在发烫的玉佩。
母亲的灵力，父亲的遗愿，还有叶炫那句冰冷的“该上路了”，此刻都化作了他胸口的一团火。
他不知道前路还有多少荆棘，不知道叶炫是否真会在终点等他。但他知道，自己必须走下去——带着这半块玉佩，带着父母的真相，走到丹宗面前，问个清楚，讨个公道。
吴霸天最后看了一眼石窟外沉沉的夜色，转身，一步一步走了出去。
月光落在他带血的肩头，将他的影子拉得更长，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刀。
叶炫隐在暗处，看着吴霸天踉跄着走出石窟的背影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一枚玉佩——那是方才从禹元身上搜出的，与吴霸天怀中那半块能拼合成完整的“丽”字。
他从一开始就跟在后面。
不是为了监视，更像是在看一场早已写好剧本却仍有变数的戏。
吴霸天在废弃丹房发现信笺时的颤抖，在石窟里看到父亲手札时的失神，还有最后面对丹宗修士时那股豁出去的狠劲，都被他尽收眼底。
“这小子，骨子里倒是藏着股犟劲！”
“倒是比想象中能打。”
叶炫轻笑一声，声音消散在风里。
他能看出吴霸天用精血催动毒虫时的决绝，也能察觉到那半块玉佩里母亲残留的灵力—，那点灵力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，却恰好护住了吴霸天的心脉，让他在禁丹爆发的灵力冲击下没当场溃散。
这算不算，冥冥之中的护佑？
他望着吴霸天消失在密林深处的方向，那背影带血，却透着股不肯弯折的硬气。叶炫指尖一弹，一道极淡的灵力无声无息地追了上去，落在吴霸天的衣角不是为了控制，只是想看看，他接下来要往哪走。
是去找丹宗拼命，还是先找个地方养伤，再图后计？
虫芸芸的声音在一旁响起，带着点嚼零食的含糊：“叶哥，你真要等他找到答案就……”
“那当然了，只不过杀他的不是我，而是另有其人，这也是我对她的考验！”
叶炫淡淡回应，目光扫过石窟方向残留的丹火气息。
“那当然了，他最后肯定会死在我手下的！”
虫芸芸自信一笑。
叶炫闻言挑了挑眉，侧头看向身边啃着野果的虫芸芸，眼底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：“哦？你倒对自己挺有信心。”
虫芸芸把最后一口果肉塞进嘴里，拍了拍手，语气笃定：“那是自然！吴霸天手上沾了太多虫家的血，这笔账，本来就该由我来算。再说了……”
她话锋一转，眼神亮了亮，“跟着叶哥这么久，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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