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带着家丁气势汹汹地去了,没半柱香的功夫就回来,手里捧着个锦盒,打开一看,里面果然躺着只羊脂玉镯,玉质温润,缠枝莲纹栩栩如生,内侧的“沈”字笔画流畅——正是沈氏丢失的那只!
“回侯爷,这镯子藏在李姨娘床板夹层里,旁边还压着张当票,是上个月在‘福顺当铺’当的,当银一百两。”管家递上一张皱巴巴的当票。
李姨娘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,带着哭腔:“侯爷!那镯子是我一时糊涂拿的!我不是故意的啊!”
众人转头一看,只见李姨娘被两个婆子架着,头发散乱,衣衫不整,显然是挣扎着跑出来的。她扑到柳承业脚边,抱着他的腿哭:“我就是……就是手头紧,想当点银子给莲儿买些笔墨,想着等下个月月钱下来就赎回来,真没想过要贪墨啊!”
“没想贪墨?”柳念薇的心声像淬了毒的针,【上个月你用当镯子的钱,给你娘家哥哥买了匹好马,还在赌场输了五十两,当票背面记着呢,要不要给爹念念?】
柳承业一把抢过当票,翻面一看,果然见上面用炭笔写着“买马三十两,赌坊五十两”,字迹歪歪扭扭,正是李姨娘的手笔。
“你还敢骗我!”柳承业气得浑身发抖,一脚把她踹开,“偷了主母的嫁妆,还敢用假镯子来蒙骗,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?!”
李姨娘被踹得趴在地上,嘴里还在哭喊:“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求侯爷看在莲儿的面子上,饶了我这一次吧!”
“饶你?”老祖母站起身,指着那只假镯子,“把这玻璃破烂给我砸了!让她看看,侯府的脸面,不是她能用假货糊弄的!”
刘嬷嬷拿起假镯子,往地上狠狠一摔,“啪”的一声,镯子碎成好几瓣,露出里面的玻璃碴子,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
“李姨娘,”沈氏抱着柳念薇,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,“你偷当嫁妆,按规矩该杖责四十,发往家庙。但念在你生了莲儿和彦泽,老夫人和侯爷饶过你多次,你却不知悔改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柳承业:“侯爷,依我看,把她院里所有财物抄没,用来赎回当掉的东西,再让她去佛堂抄《女诫》三百遍,什么时候抄完,什么时候再回院子。”
柳承业铁青着脸点头:“就按你说的办!另外,把她娘家哥哥叫来,让他把那匹马还回来,不然就送官究办!”
李姨娘瘫在地上,看着碎成渣的假镯子,终于明白自己彻底没了翻身的可能,哭声里满是绝望。
货郎被管家拖下去杖责二十,赶出了侯府。
沈氏抚摸着失而复得的玉镯,眼眶微微发红。她低头看向怀里的柳念薇,只见小家伙正对着碎玻璃片做鬼脸,心里顿时暖了。
“还是我们念薇厉害,”老祖母笑着揉了揉柳念薇的头发,“不然今天还真要被这假货蒙骗了。”
柳念薇得意地晃了晃小手,心里嘀咕:【这点小伎俩,在星际黑市一抓一大把。想骗我?再练十年吧!】
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更旺了,柳承业看着沈氏手里的玉镯,又看了看女儿灵动的眼睛,心里又悔又愧。他暗下决心,以后定要好好护着这对母女,绝不能再让她们受委屈。
而被押去佛堂的李姨娘,路过碎玻璃片时,狠狠剜了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怨毒。她知道,自己和柳念薇的梁子,算是彻底结下了。
但这些,柳念薇都不在乎。她打了个哈欠,往沈氏怀里缩了缩——反正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谁要是再敢作妖,她就再给他们来个“心声暴击”,保管让他们原形毕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