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啧!又来了又来了!】柳念薇的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心里大声吐槽,【这台词,这眼泪,真是千年不变!三哥你可别信她!她刚才偷瞄我那一眼,恨不得吃了我呢!装什么姐妹情深!她就是想在你面前上眼药,说娘亲和我欺负她!】
柳彦昭本来对柳莲儿还有一两分兄妹之情,被她这么一哭一闹,又清晰地听到了怀里小妹毫不留情的“揭穿”,那点情分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火。
“你过得什么日子?”柳彦昭少年意气,最讨厌这种弯弯绕绕、哭哭啼啼的做派,加上小妹的心声佐证,他立刻把脸一板,语气又冲又直,“你在祠堂想害母亲,被当场抓住,送去家庙,难道不是你自己作的?难道还是母亲和妹妹冤枉了你不成?”
柳莲儿没料到柳彦昭会这么直接地怼回来,哭声一噎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讷讷道: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三哥哥,你误会了,是莲儿不好,惹母亲生气了……”
【误会?】柳念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【误会你往香炉里弹药粉?误会你买通丫鬟下毒?三哥怼得好!这种绿茶,就得这么治她!】
柳彦昭听到小妹的“声援”,底气更足,声音也提高了八度:“你当然不好!我虽不在家,但也听说了!你和你娘,贪墨府里钱财,苛待下人,还敢对母亲和刚出生的妹妹下手!父亲和祖母念在兄妹一场,只是送你去家庙清修,已是仁至义尽!你不知悔改,还在这里哭哭啼啼,搬弄是非,是想连最后一点情分都作没了吗?”
他这番话如同连珠炮,又快又狠,句句戳在柳莲儿的痛处。柳莲儿被他骂得哑口无言,脸色惨白,身子摇摇欲坠,全靠小丫鬟扶着才没倒下。她万万没想到,一向有些莽撞、心思简单的三哥哥,竟然会如此维护沈氏和那个小孽种!还说得如此不留情面!
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都低下了头,想笑又不敢笑,心里却觉得三少爷骂得真痛快!
沈氏也没想到柳彦昭会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在自己这边,心中一阵暖流涌过。她轻轻拉了一下柳彦昭的袖子,温声道:“昭儿,罢了,过去的事不必再提。莲儿已知错了,会在家庙好好反省的。” 她这是给柳彦昭台阶下,也是维持自己主母的宽和形象。
柳彦昭哼了一声,到底还是给了沈氏面子,没再继续骂,但仍是瞪着柳莲儿,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。
柳念薇在心里给三哥点了个赞:【干得漂亮三哥!眼神杀满分!看她还敢不敢来碰瓷!】
柳莲儿再也待不下去,捂着脸,呜咽着被小丫鬟搀走了,背影狼狈不堪。
赶走了碍眼的人,柳彦昭这才觉得气顺了。他转头看向沈氏怀里的小妹,只见那小团子正冲他咧着没牙的嘴笑,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“赞赏”。
柳彦昭心里那点因为怼人而产生的小小忐忑立刻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、被这个小不点“认可”的成就感。他忍不住又伸手,这次是轻轻摸了摸妹妹软乎乎的脸颊,语气也软了下来:“小妹别怕,以后有三哥在,谁再敢欺负你,三哥帮你骂她!”
【好呀好呀!】柳念薇开心地挥舞着小拳头,【三哥够义气!以后我罩着你!】 她这“豪言壮语”配上婴儿的外形,显得格外滑稽可爱。
柳彦昭被逗得哈哈大笑,连日读书的沉闷一扫而空。沈氏看着眼前这“兄妹和睦”的一幕,眼中笑意更深。或许,因为这个神奇的小女儿,她与昭儿之间的关系,也能有所改善吧。
夕阳的余晖洒满庭院,温暖而宁静。柳彦昭的归来,和他毫不犹豫的“护妹”举动,仿佛给经历了一番动荡的侯府内宅,又注入了一股清新而坚定的力量。而柳念薇知道,她的“战友”名单上,又多了一个可靠的小伙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