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个字,三个短句。直接,粗暴,精准打击。
“噗——” 正在喝茶的刘嬷嬷差点呛着,死死忍住。
沈氏惊愕地瞪大了眼,随即眼底闪过一丝快意。
王夫人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,血色褪尽,又迅速涨红,指着柳念薇,手指发抖:“你……你这孩子……怎、怎么如此无礼!”
柳念薇根本不理她,扭过头,把脸埋进嬷嬷怀里,只留个后脑勺给对方,意思很明显:懒得看你,嫌脏眼睛。
王夫人气得胸口起伏,对着沈氏尖声道:“沈妹妹!你看看!这就是侯府的教养?纵容孩子辱骂长辈?我一番好意提醒,竟换来如此……”
“王姐姐。”沈氏打断她,语气已经冷了下来,“孩子童言无忌,看见什么便说什么罢了。念薇平日里最是和善,从不无故说人。今日想来是姐姐妆容独特,让孩子受了惊扰。至于说话早晚,不劳姐姐费心,太医早已诊过,念薇康健聪慧,远胜常人。”
这话绵里藏针,既维护了女儿,又把“丑”、“话多”、“坏”的帽子巧妙地反扣了回去——是你自己打扮吓着孩子,是你自己言多必失。
王夫人气得浑身哆嗦,却又无法跟一个奶娃娃较真,更不敢真和如今圣眷正浓的永安侯府撕破脸,只得强压怒火,勉强又说了几句酸话,便灰溜溜地告辞了。
人一走,花厅里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压抑的笑声。刘嬷嬷拍着胸口:“哎哟我的大小姐,您可真敢说!不过……说得真解气!那王夫人,老奴早就看她不顺眼了!”
沈氏把女儿抱过来,点着她的小鼻子,又好气又好笑:“你呀,真是个小炮仗,一点就着。不过……”她忍不住也笑了,“怼得漂亮!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上门乱嚼舌根。”
柳念薇靠在娘亲怀里,打了个小哈欠。她觉得刚才那几句话说得有点累,但效果很好。那个讨厌的阿姨,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来了。
【吵死了,熏死了,还说我笨。】 她心里总结,【赶走了,清净。】……
经此一役,府里上下都知道了,大小姐不是不会说话,是不屑说。一旦开口,那绝对是字字珠玑(或者字字戳心),专治各种不服和阴阳怪气。侯府小祖宗“语出惊人”的战绩上,又增添了光辉的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