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然后，他倾斜瓶身，将一股晶莹的酒液，缓缓洒在自己和教授面前的空地上。
酒香弥漫。
两个男人，一个中国人，一个乌克兰人，就这么沉默地分享着一片星空，和一艘巨舰的寂静。
林风的每一个动作，从开出五十万美金年薪，到调动那个深不可测的地下网络，再到此刻的从容镇定，都在向老人传递一个信息。
我，是你唯一的希望。
也是这艘船唯一的希望。
许久，许久。
码头上，只剩下海浪拍打岸堤的声音，一次，又一次。
安东诺夫那握着酒瓶的手，关节已然发白。
他内心的壁垒，在那片沉默的注视下，在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自信面前，正在一寸寸地崩塌。
终于，他沙哑地开口了。
“……我知道一部分最关键图纸的下落。”
林风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。
但他脸上，依旧平静。
“它们不在乌克兰，也不在俄罗斯的档案馆里。”
老教授的声音，每个字都透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。
“它们被一个前kgb的将军，当作战利品私藏了，就在他基辅郊外的一座别墅里。”
有戏！
林风心中一定，追问道：“将军的名字？”
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，在一张揉皱的香烟盒上，颤抖着写下了一个名字。
还有一个简易的地图。
“马卡洛夫。”
教授吐出这个名字时，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。
“一个把勋章和机密文件一起锁在保险柜里，每天拿出来数一遍的混蛋。”
他将烟盒递给林风，声音里带着最后的警告。
“他视那些图纸为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保障，不会轻易交出来，除非……”
林风看着地图上那个清晰的标记，笑了。
“贪婪？”
“那真是再好不过。”
他站起身，语气里带着一丝猎人锁定猎物后的愉悦。
“我只怕他是个圣人。”
他对着远处的卡特琳娜和伊万，猛地一挥手。
“卡特琳娜！”
“去，给我们准备一份最‘厚’的礼物！”
“要厚到让他看到就走不动道的那种！”
“伊万！”
“在，老板！”
“把我们从俄罗斯带来的，压箱底的那几箱二锅头，全都给我搬出来！”
林风的声音斩钉截铁，带着一股开赴战场的昂扬。
“咱们去基辅，拜访一下这位……功勋卓着的老将军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