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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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的喧嚣正渐入佳境。
楼下客厅里，留声机放着周璇的《月圆花好》，瓜子壳在八仙桌上堆成小山。老徐端着茶盅，笑眯眯地走到李秘书面前：“新郎官，恭喜恭喜！”两只手相握的瞬间，薄薄的铁皮烟盒滑进了李秘书西装内袋。
“徐伯伯太客气了。”李秘书笑容腼腆，额角却有细汗渗出。
窗边，茯苓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竹纤细的叶片。她的目光掠过楼下——那个卖栀子花的老妇已经换了三个姿势打盹，却始终没离开墙角那片阴影。梧桐树下的黄包车夫，烧饼啃了快半小时。
更远处，街对面裁缝铺二楼的窗户，窗帘始终拉开一道十公分的缝隙。阳光在那里反射出一点模糊的光斑，像一只半睁的眼。
【区域因果推演】在意识深处展开淡金色的脉络。那些看似孤立的点——老妇、车夫、裁缝铺窗口——被无形的线连接起来，形成一个松散的、却精确环绕公寓的监视圈。没有敌意能量直接指向这里，但那种被置于放大镜下的窒息感，正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累积。
她端起一碟桂花糕，自然地走向楼梯。在拐角处与正上楼的小王擦肩。
“表姐让我问问，冰糖肘子够不够咸。”小王笑着说，手在楼梯扶手上轻轻一按。
“正好。”茯苓答，指尖掠过他袖口时触到内衬里那片硬物的轮廓。
回到窗边时，她看见对面裁缝铺的窗帘微微动了一下。
楼下，姚慧正被女眷们簇拥着拍照。镁光灯一闪，刺鼻的燃烧味弥漫开来。她笑着歪头，发髻上一支银簪在光里晃了晃——那是第三段情报就位的信号。
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，除了那些如影随形的眼睛。
茯苓走到李秘书身侧，借着为他掸去肩上彩纸屑的动作，嘴唇几乎不动：“至少六个固定观察点，可能还有流动哨。没靠近，只是在织网。”
李秘书脸上的笑容未变，举杯向宾客致意的动作甚至更加舒展。但茯苓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，握住酒杯的手指节泛白。
“继续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，“箭在弦上。”
留声机的曲子换成了《何日君再来》，甜腻的嗓音在空气里流淌。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，在满地瓜子壳上投下斑斓的光斑。宾客们笑着，闹着，碰杯声此起彼伏。
茯苓退回到窗边的阴影里。她端起已经凉透的茶，抿了一口。茶水划过喉咙的涩感，和窗外那些无声窥视的目光一样清晰。
【成功识破敌方外围秘密监控，提前预警，身处险境而保持高度警觉。功勋+100。】
【当前功勋：3550。】
系统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时，茯苓正看着姚慧将一杯茶端给最后一位需要交接的“亲戚”。窗外的梧桐树上，一只麻雀扑棱棱飞起，惊落几片嫩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