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老枪：“这位兄弟是搞情报的，咱们可以配合。我提供渠道名单，你去查这些渠道近三年的异常交易。但凡有大宗特殊物品流动，背后八成有涅盘会的影子。”
老枪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黄牙：“赵老爷子痛快。我这边也有些路子，可以查查那些关联企业的资金流向——邪术组织也要吃饭，大笔资金进出，总有痕迹。”
林薇接着开口，她的声音干脆利落：“安保方面，我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调一支十二人的专业团队进驻，负责皇甫先生和苏小姐的日常贴身保护。团队成员都经过特殊训练，对超自然现象有基础认知和应对预案。”
她顿了顿：“另外，根据墨先生提供的资料，涅盘会可能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——比如昨晚的影傀。针对这点，我需要墨先生配合，对安保人员进行速成培训，至少让他们知道什么东西该躲，什么东西可以用什么方式对抗。”
墨渊点头：“可以。我带来了一些基础的护身符和破邪法器，可以配给安保团队。”
陈律推了推眼镜，开始汇报法律层面的布局：“从公司法务角度，我已经启动了对三家疑似有关联的合作商的审查程序。如果发现他们存在违规、违法甚至涉及跨国犯罪的行为，我们可以通过商业诉讼、向监管机构举报等方式施压，至少切断他们在华的部分触角。”
“同时，”陈律看向皇甫瑞阳，“我已经联系了我们在美国、欧洲的合作律所，开始秘密调查涅盘会那些洗白企业的股权结构、税务问题。这种组织，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做到滴水不漏。”
秦风最后补充：“集团内部，我已经启动了最高级别的信息安全审查。所有接入集团网络的设备、所有接触核心数据的人员，全部重新筛查。另外，总裁您和小鱼小姐的行程，从今天起全部加密，对外只公布虚假行程。”
皇甫瑞阳听完所有人的汇报，沉默片刻。
“很好。”他说，“但还有一个关键问题。”
所有人都看向他。
“被动防御，永远防不住。”皇甫瑞阳站起身，走到大屏幕前，手指点在涅盘会结构图的最顶端——那个模糊的黑色火焰标志。
“我们要找到他们的‘头’。”
他转过身，眼神锐利如刀：“涅盘会的会长，那个躲在影子后面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。他在哪里？他的弱点是什么？他为什么要执着于夺取特殊命格和灵根？”
墨渊开口：“关于这点，我回协会后会查阅所有关于‘夺舍续命’‘命格转移’的禁术记载。这类邪术往往有巨大的副作用或限制条件，找到那个条件，可能就是突破口。”
“另外，”墨渊看向皇甫瑞阳，“小鱼小姐说，她能感觉到那个会长‘很老很老’，而且‘不在我们这里’。这可能是重要的线索——也许他的真身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移动，或者必须待在特定环境里。”
皇甫瑞阳点头，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“从今天起，成立‘破晓小组’。”他宣布，“在座各位都是核心成员。秦风和墨渊任副组长，我任组长。这个小组只有一个任务：挖出涅盘会，摧毁它。”
他环视所有人：“报酬方面，各位不必担心。钱、资源、人情，只要是我皇甫瑞阳能拿出来的，都不吝啬。我只有两个要求——”
“第一，绝对保密。”
“第二，绝对优先保护我女儿的安全。”
赵三爷笑了：“皇甫先生，我老头子不缺钱。但你这事儿，有意思。跟邪门外道斗法，比整天看那些假古董有劲多了。”
老枪也嘿嘿一笑：“这种大活儿，够刺激。干了。”
林薇简洁表态：“职责所在。”
陈律推眼镜：“法务层面，我会做到滴水不漏。”
墨渊没说话，只是对皇甫瑞阳微微颔首。
会议结束后，众人各自离去准备。
墨渊留到了最后。
“皇甫先生。”他低声说，“还有一件事，我认为必须告诉您。”
“说。”
“协会启动了‘烛龙预案’。”墨渊说，“这是最高级别的危机响应。但与此同时，柳清音长老——也就是柳如烟的姑姑，在会议上表现出了可疑的迟疑和反对。”
皇甫瑞阳眼神一冷：“柳家？”
“柳家是玄门世家，在协会根基很深。”墨渊语气沉重，“如果涅盘会的眼线已经渗透到长老层级……那我们面对的，可能就是内外夹击了。”
窗外，夜幕再次降临。
帝都的万家灯火逐一点亮，繁华依旧。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，多股势力已经如暗流般开始涌动、碰撞。
玄门协会、破晓小组、涅盘会……以及那些尚未浮出水面的各方。
而风暴的中心，是那个三岁半的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牵动了多少根命运丝线的小小身影。
皇甫瑞阳走回办公室。
小鱼正坐在地毯上，面前摊开着一堆黄纸和朱砂。她用小毛笔笨拙地画着符，旁边趴着打盹的金多多。
听到脚步声，她抬起头，露出灿烂的笑容：“爸爸！小鱼在画保护爸爸的符！”
皇甫瑞阳蹲下身，将女儿抱进怀里。
“爸爸也会保护小鱼。”他在女儿耳边轻声说，“用一切方式。”
小鱼搂住他的脖子，小声说：“爸爸，刚才墨渊叔叔身上，有坏人的味道……很淡很淡，但是有。”
皇甫瑞阳身体微微一僵。
“是什么样的味道？”
“像……像影子坏人的味道，但是藏在很香的花下面。”小鱼努力形容，“小鱼不喜欢。”
皇甫瑞阳抱紧女儿，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。
战争，已经开始了。
而且敌人，可能比想象中离得更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