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动挨打，从来不是皇甫瑞阳的风格。敌人的试探如同毒蛇吐信，虽未致命，却已显露出獠牙的寒光。坐等对方积蓄力量，发动雷霆一击，无异于自取灭亡。
反击，必须开始。
但目标不能盲目。直接攻击“涅盘会”的核心或云鹤本人，目前无异于以卵击石。他们的力量，更多要用在刀刃上，用在那些能够真正削弱敌人、获取关键信息、并且风险可控的方向。
“与其在帝都这片被无数眼睛盯着的棋盘上，与他们进行消耗战，不如……”皇甫瑞阳在加密视频会议中，对着屏幕那头的雷震、秦风、林薇，以及刚刚苏醒不久、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的墨渊，缓缓说道，“……把目光投向那些他们可能放松警惕，或者我们掌握更多主动权的地方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从外围入手，调查云鹤过去的行踪和‘涅盘会’的资源网络？”墨渊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。
“不错。”皇甫瑞阳点头，“清风子前辈提到了‘西域楼兰故地’。云鹤当年频繁前往，必然有所图谋。那里或许有他早期活动的痕迹，有关于‘寂灭之源’的线索，甚至可能有他为了‘涅盘会’初期发展而建立的、尚未被完全废弃的秘密据点或资源渠道。”
他调出一幅地图，在西北广袤的疆域上，标记出了几个点：“楼兰故地范围很大，遗迹众多，环境恶劣。但根据协会尘封的档案和赵三爷那边提供的、一些早年西域探险家的模糊笔记，有几个区域，曾多次被提及与‘异常能量波动’、‘古老祭祀’或‘神秘失踪’事件相关。这些地方，很可能就是我们需要重点调查的方向。”
“风险很高。”雷震长老沉声道，“那些地方环境复杂，不仅有自然危险，更可能有‘涅盘会’留下的陷阱或守卫，甚至是……当年云鹤未能完全掌控或触动的、更加古老危险的东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皇甫瑞阳目光坚定，“所以，这次行动需要精干、隐秘，以调查和信息收集为主，避免正面冲突。我们的目的，不是去挖掘宝藏或剿灭敌人，而是去……‘看看’，云鹤当年到底在那里做了什么，留下了什么，或许，还能找到关于念卿肉身下落的蛛丝马迹。”
苏念卿的肉身，始终是悬在皇甫瑞阳心头最大的石头。南洋只带回了意识核心，她的身体下落依然成谜。而云鹤既然将她视为重要的“材料”和“钥匙”，那么她的肉身很可能被藏在某个与云鹤核心秘密相关的地方。西域，或许就是一个可能的方向。
“我去。”墨渊直接开口，“我对古阵法、符文和西域一些失传的秘术流派略有研究，也能更好地辨别念卿可能留下的气息或痕迹。而且……”他苦笑了一下，“我现在这状态，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大忙，出去走走，或许还能恢复得快些。”
“墨兄……”皇甫瑞阳有些迟疑。墨渊的伤势尚未痊愈。
“无妨。”墨渊摆摆手，“我自有分寸。况且，这次行动需要玄门专业人士，雷长老要坐镇协会，应对玉衡子那帮人，抽不开身。我最合适。”
“我陪墨先生去。”林薇接口道，“我的小队需要休整，但抽调两三个恢复得好的队员，配合墨先生行动，负责安全和战术支援，没问题。”
“后勤和情报支援交给我。”秦风道，“我会利用‘玄瑞基金’的渠道，提前安排好路线、补给、以及当地可靠的接应向导（通过岩沙的关系网）。同时，我会加大对那几个目标区域的历史资料、卫星图像和任何异常报告的搜集分析。”
雷震沉吟片刻，也点了头：“好！协会这边，老夫会为你们提供必要的法器、符箓支援，并想办法给你们弄一个合理的、外出‘寻药疗伤’或‘考古研究’的官方身份掩护，尽量避开玉衡子那帮人的耳目。不过，你们行动一定要快、要隐！一旦发现情况不对，立刻撤回，安全第一！”
计划迅速敲定。
行动代号：“寻踪”。
目标：西域楼兰故地，疑似与云鹤及“寂灭之源”相关的三处重点区域。
人员：墨渊（领队，玄门顾问），林薇（队长，战术指挥），猎犬、扳手（队员，已伤愈归队），另有一名精通野外生存和当地语言的向导（岩沙推荐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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