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功宴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，听竹轩深处那间绝对隔音的会议室里，灯火通明，气氛却与方才的轻松欢快截然不同。
长桌旁，坐着皇甫瑞阳、雷震、赵三爷、周校长，以及紧急赶回的秦风。桌面上摊开着地图、简报、以及刚刚汇总的关于“黑石死域”零散资料。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凝重。
“墨渊小组的简报和警告，给我们敲响了警钟。”皇甫瑞阳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响起，清晰而冷静，“我们面对的，可能不仅仅是‘涅盘会’这个有组织的敌人，还有……他们可能唤醒、利用、甚至本身就是源自某种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、更加古老和诡异的‘存在’或‘规则’。”
他指向简报上“非人”和“眼睛无处不在”的字样：“这种威胁模式，超出了我们之前预设的大部分防御方案。它可能不直接攻击肉体，而是污染环境，侵蚀精神，无处不在，防不胜防。墨渊他们远在西域，尚且遭遇如此。如果……如果类似的东西，被‘涅盘会’有意引导，或者因为某种原因，出现在我们眼皮底下，出现在小鱼身边……”
他没有说下去，但言下之意，让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。
小鱼，身怀锦鲤灵根，对这类“纯净”与“污染”的对抗最为敏感，也最可能成为目标。她的梦境，就是最早的预警。
“未雨绸缪，必须立刻加强所有核心地点的防御，尤其是针对这种新型威胁。”皇甫瑞阳斩钉截铁。
首先，是防御体系的升级。
“雷长老，”皇甫瑞阳看向雷震，“协会那边，关于大型、持续性、针对精神与环境双重污染的防御阵法，有没有现成的、或者可以紧急改良的方案？我需要能够覆盖整个庄园、乃至集团总部关键区域，且能长时间稳定运行的。”
雷震沉吟道：“有是有。‘九宫镇邪大阵’、‘周天星斗护灵阵’都是顶级的防御阵法，但布置繁琐，消耗巨大，且需要至少三名地阶以上的阵法师主持阵眼才能发挥最大威力。协会现在……可靠且有能力的地阶阵法师，屈指可数，而且大多有职司在身，抽调不易。”
“不需要最大威力，先求覆盖和预警。”皇甫瑞阳道，“简化版也可以，核心阵眼我可以用帝星之力远程灌注和稳定。材料和人手，我来解决。请雷长老尽快提供阵图和布设要点。”
“好！老夫回去就办！”雷震点头。
“秦风，”皇甫瑞阳转向秦风，“立刻采购清单上的所有物资（雷震会提供），不惜代价，走最高优先级的秘密渠道。同时，联系国际上最顶尖的环境监测和生物危害防控机构，购买或定制一批能够检测异常能量波动、精神污染指标、以及未知生命形式的尖端设备，安装在我们的核心区域。不要怕花钱，也不要怕技术泄露，安全第一。”
“明白！”秦风快速记录。
“林薇的安保团队，”皇甫瑞阳继续部署，“从即日起，所有成员必须接受由玄门顾问主导的、针对精神污染和幻术攻击的基础识别与抵抗训练。装备上，增加便携式灵力检测仪和紧急净化符箓的配发。巡逻和监控方案，增加对‘环境异常’（如温度骤变、光线扭曲、植物异常枯萎等）的记录和上报流程。”
其次，是人才培养和研究的加速。
“周校长，”皇甫瑞阳看向一直安静倾听的教育家，“小鱼的‘特殊教育’方案，需要立刻调整。在保证她身心健康的前提下，适度增加关于‘情绪与灵力关联’、‘危险预感知训练’、以及最基础的‘净化与守护’意念引导的内容。目的是让她学会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，并能在感受到危险时，有意识地保护自己，甚至……为防御体系提供辅助。”
周校长推了推眼镜，目光睿智而坚定：“我明白。孩子的安全和心灵成长同样重要。我会和几位玄门启蒙老师一起，设计一套温和但有效的渐进式课程。同时，关于‘玄瑞基金’框架下，建立一所真正意义上的、融合现代教育与玄学启蒙、专门针对像小鱼这样特殊儿童的‘晨曦学校’的筹备工作，也应该立刻提上日程，并且要提高保密和安保等级。”
“好，此事就拜托周校长和赵老（赵三爷在古董和古文献方面可以提供支持）多费心。”皇甫瑞阳点头，“秦风，基金会的资金和资源，优先向这个方向倾斜。”
“赵老，”皇甫瑞阳又看向赵三爷，“除了继续关注‘黑石死域’的线索，还请您动用一切关系，搜寻古代关于应对‘环境邪化’、‘精神污染’、或者与‘寂灭’类似概念的典籍、法器或民间偏方。任何一点启发，都可能至关重要。”
赵三爷郑重应下：“老夫晓得了。这就去翻箱倒柜，再找那几个钻故纸堆的老鬼问问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