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瑞阳心中的那点迷茫，瞬间消散。
是啊，遇见念卿是命运，爱上她是自己的选择。
有了小鱼是命运，拼死保护她是自己的选择。
来到这里，面对这一切——也是自己的选择。
“谢谢柳老。”他真诚道谢。
“不用谢我。”柳长风笑了，“其实我要感谢你们。如果不是遇到你们，我现在可能还在柳家庄装死，或者已经被那逆女彻底控制。是你们让我重新找回了当年那个‘一剑光寒十九州’的柳长风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
这一刻，年龄的差距、身份的差异都消失了，只剩下同行者之间的理解与共鸣。
意外的重逢
第二天清晨，众人正在用早餐，静明匆匆赶来。
“柳师叔，皇甫先生，有位客人说要见你们。”静明神色古怪，“她说是你们的故人，姓林。”
“林？”皇甫瑞阳和柳长风对视一眼，同时想到一个人，“林素心？”
果然，在客院门口等着的，正是林素心。
几个月不见，她明显成熟了许多。原本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毅，眼神更加沉稳，修为也从筑基初期提升到了中期。
“素心见过皇甫先生，柳前辈。”林素心恭敬行礼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皇甫瑞阳问，“不是应该和墨渊一起陪小鱼去静心台吗？”
“墨渊师叔让我来的。”林素心解释，“他说协会这边需要人手，而且...我师父的三位旧友中，有一位就在协会任职，可以帮忙。”
“谁？”
“执法长老，铁山。”林素心说，“他当年和我师父是至交，听说了我的事，主动联系让我过来帮忙。”
这真是意外之喜！
执法长老铁山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，有他明确支持，再加上清玄真人，就是两票了。
“另外，”林素心从怀中取出一封信，“这是墨渊师叔让我带给您的。小鱼姑娘那边一切顺利，已经抵达静心台，清心散人已经开始准备施术。”
皇甫瑞阳接过信，迅速浏览。
信中详细汇报了小鱼的情况：心魔种比预想的顽固，但清心散人有把握清除，只是需要五天时间。另外，墨渊发现了一些关于寂灭老祖的新情报，等小鱼治疗结束后会亲自来协会会合。
“五天...”皇甫瑞阳计算时间，“那我们必须在五天内拿到避幽灯，进入幽冥裂隙，找到玄冥钥。”
时间紧迫。
长老会议
上午巳时，长老会议在“问道殿”召开。
问道殿是协会最高议事场所，平时轻易不开启。殿内空间开阔，正中七把高背椅呈弧形排列，代表七大长老的权位。
清玄真人作为会长，坐在正中。左右各三把椅子，此刻坐了六人——丹鼎长老药尘、执法长老铁山、传功长老玄机、外务长老明心、内务长老云鹤、以及监察长老...寂空。
皇甫瑞阳一进殿，就感觉到两道不善的目光。
一道来自寂空——那是个枯瘦的老者，眼神阴鸷，周身气息阴冷，正是明确投靠寂灭的两人之一。
另一道来自明心——这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道士，面带微笑，但笑意不达眼底。他就是那个摇摆不定的人。
“诸位，”清玄真人开门见山，“今日议题只有一个：借出避幽灯，助皇甫瑞阳等人进入幽冥裂隙，取玄冥钥，开启天门，彻底消灭寂灭老祖。”
话音刚落，寂空就冷笑：“荒谬！避幽灯是协会镇派之宝，岂能借给外人？更何况什么玄冥钥、天门，都是无稽之谈！”
铁山立刻反驳：“怎么是无稽之谈？初代会长留下的典籍明确记载了三钥开天门之事！寂空长老，你是不认祖师的记载吗？”
“记载归记载，真假难辨。”明心慢条斯理地开口，“即便为真，也要看执行者有没有这个能力。皇甫先生，你虽然身负帝星命格，但毕竟年轻，修为...”
他没有说完，但意思很明显——你不配。
柳长风刚要说话，皇甫瑞阳抬手制止。
他上前一步，目光扫过七位长老：“晚辈自知修为浅薄，但有些事，不是看修为，而是看决心。”
他摊开手掌，掌心中紫金色的帝星之力凝聚，化作三条微型的龙脉虚影，在掌心游动。
“龙脉共鸣！”药尘原本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，“你竟然能引动龙脉之气？”
这位丹痴长老，终于第一次表现出兴趣。
“侥幸。”皇甫瑞阳谦虚道，“但这也证明，晚辈确实与云梦大泽有缘，有资格完成先辈留下的使命。”
“就算如此，”寂空冷哼，“幽冥裂隙凶险万分，你们去就是送死。避幽灯借出去，很可能有去无回！”
“所以我们需要保障。”清玄真人接口，“药尘师弟，你最近不是在炼制九转还魂丹吗？缺的幽冥草，正好生长在幽冥裂隙深处。如果皇甫小友他们能帮你采回，你可愿支持借灯？”
药尘眼中精光一闪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皇甫瑞阳承诺，“只要前辈支持，晚辈必为前辈采回幽冥草。”
药尘沉吟片刻，缓缓点头：“好。如果你能采回三株以上的幽冥草，我这一票...给你。”
三票了！
但还差一票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明心。
明心却老神在在：“此事关系重大，容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这是要拖。
清玄真人皱眉：“明心师弟...”
“师兄不必多言。”明心摆手，“三天，给我三天时间考虑。三天后，我会给出答复。”
三天...加上之前墨渊说的五天，时间来得及吗？
皇甫瑞阳看向清玄真人，清玄微微摇头——这是明心一贯的作风，逼太紧反而适得其反。
“那就三天。”皇甫瑞阳当机立断，“三天后，晚辈再来听长老的答复。”
会议结束。
走出问道殿，柳长风低声道：“明心在拖延时间。这三天，寂空那边肯定会有动作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皇甫瑞阳眼中寒光一闪，“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。”
“怎么出击？”
皇甫瑞阳看向林素心：“你师父的那位旧友铁山长老，能不能安排我们...‘偶遇’明心长老的弟子或者亲信？”
林素心眼睛一亮：“我明白了！从侧面了解明心的真实想法，甚至...找到能说服他的筹码！”
“对。”皇甫瑞阳点头，“另外，李肃那边对寂灭气息的感应能力，也要用起来。我们要查清楚，协会内部到底有多少人被渗透了。”
计划分头行动：
林素心通过铁山的关系，接触明心一系的弟子。
李肃小组在协会内暗中感应寂灭气息。
皇甫瑞阳和柳长风则去拜访药尘，详细了解幽冥草的采摘要求。
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在玄门协会内部悄然展开。
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，就在他们行动的同时，小鱼那边...出事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