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中，第一次露出了属于六岁孩子的期待和忐忑。
小鱼看着他苍白的脸，想起了墨渊叔叔，想起了那些牺牲的人。
如果她能救一个人...
“好。”她点头，“但你要答应我，不能做坏事。”
“我答应。”夜无月笑了，这次的笑容真实了许多。
遗迹异动
当天晚上，玄门协会总部。
清虚道长看着手中的报告，脸色凝重。
“七个遗迹...同时发光？”他对面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，是国际玄学联合会的代表，詹姆斯博士。
“是的。”詹姆斯用流利的中文说，“从昨天午夜开始，分布在七大洲的七个上古遗迹，同时出现了异常能量波动。我们监测到的能量频率...和当年寂灭本源的频率一致。”
清虚道长心中一沉：“永生会...果然没死干净。”
“不止没死干净，”詹姆斯苦笑，“他们似乎掌握了某种新技术，可以通过这些遗迹进行‘远程召唤’。如果不阻止，最多一个月...可能会召唤出什么可怕的东西。”
“能确定召唤目标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詹姆斯摇头，“但根据遗迹上的符号分析，可能是一个...‘容器’。一个可以承载强大意识的容器。”
容器...
清虚道长立刻想到了夜无月。
永生会当年研究寂灭容器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？
“我们必须立刻行动。”他站起身，“联系各国玄学组织，组成联合行动队，在七个遗迹同时布防。无论如何...不能让他们成功。”
“可是，”詹姆斯担忧，“我们的人手不够。七个遗迹分布在不同的国家，有的在深山，有的在海底，有的在沙漠...同时防守几乎不可能。”
确实。
玄门协会的高手就那么多，不可能分兵七处。
“那就...”清虚道长眼中闪过决然，“重点防守华夏境内的两处遗迹。其他的...请求当地组织协助。”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詹姆斯离开后，清虚道长独自站在窗前，看着夜空中的星辰。
三年前那场大战，牺牲了太多人。
本以为可以换来长久的和平，没想到...才三年，危机又来了。
这一次，他们还能赢吗？
小鱼的决心
周末，小鱼回到家。
她把夜无月的事告诉了爸爸妈妈。
皇甫瑞阳和苏念卿听完，脸色都很凝重。
“寂灭本源碎片...”苏念卿担忧道，“小鱼，这太危险了。你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可怕...”
“可是妈妈，”小鱼认真地说，“夜无月也是个孩子，他什么都没做错，为什么要承受那些痛苦？如果小鱼能帮他...”
“但你的灵根还没恢复。”皇甫瑞阳说，“贸然动用力量，可能会再次受损。”
“所以小鱼要努力修炼。”小鱼握紧小拳头，“小鱼要变得厉害，厉害到可以帮夜无月，也可以保护大家。”
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，夫妻俩知道，劝不动了。
这孩子，继承了他们的倔强。
“那你要答应爸爸妈妈，”苏念卿妥协了，“一定要小心，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停止。”
“嗯！”小鱼用力点头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小鱼开始了刻苦的修炼。
白天在天才班学习理论，晚上在家练习。
她发现，虽然失去了之前的记忆，但身体对灵气的感应和操控，似乎还有本能残留。很多功法，老师一教她就会，进度远超其他孩子。
文静老师都很惊讶：“小鱼，你以前真的没学过？”
“没有...”小鱼摇头，“但感觉...好像本来就该会。”
她不知道，这是因为她的灵根曾经进化到“双生金莲”的境界，虽然现在退化了，但底子还在。
一个月后，小鱼的灵根有了明显进步。
额头的金莲印记更加清晰，第二片花瓣的边缘，隐约出现了第三片花瓣的虚影。
夜无月看到后，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：“比预想的快...你果然很特殊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可以帮你？”小鱼问。
“等第三片花瓣完全成型。”夜无月说，“大概...还要一个月。”
一个月...
小鱼握紧拳头：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与此同时，世界各地的遗迹异动越来越频繁。
玄门协会派出了大量人手，日夜驻守在华夏的两处遗迹旁。但其他五处遗迹，传来了不好的消息——
非洲的遗迹，当地巫术组织没能守住，遗迹的光芒已经连成了某种阵法。
南美洲的遗迹，考古队失踪，遗迹周围出现了诡异的黑雾。
大洋洲的海底遗迹，监测设备全部失灵...
清虚道长每天收到的都是坏消息。
他知道，永生会最后的疯狂，即将到来。
而这一次，他们可能没有三年前那么幸运了。
因为那些能牺牲自己的人...已经不在了。
历史的教训
又一周过去，天才班的历史课上，陈教授讲到了“永生会”。
“永生会起源于百年前的欧洲，是一个追求永生和神力的秘密组织。”陈教授说，“他们研究禁忌之术，进行人体实验，造成了无数惨剧。”
“后来他们来到华夏，与玄门中的败类勾结，试图夺取寂灭的力量...”
小鱼举手：“教授，永生会的人...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成神？”
陈教授沉吟：“这是个好问题。从历史角度看，人类对永生的追求从未停止。从秦始皇求仙丹，到现代医学研究抗衰老...本质都是对死亡的恐惧。”
“但永生会走错了路。”林晓晓插话，“他们用别人的生命换取自己的永生，这是邪恶的。”
“对。”陈教授点头，“这就是历史给我们的教训：追求力量没有错，但要有底线。伤害他人、违背伦理的力量，最终会反噬自己。”
他看向小鱼：“就像寂灭，虽然是上古修士创造的，但那些修士最后都被自己创造的东西吞噬了。这就是...因果报应。”
因果报应...
小鱼若有所思。
下课后，夜无月找到她：“听说你爸爸妈妈三年前参与了那场大战？”
“嗯。”小鱼点头，“但他们失去了记忆。”
“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...‘轮回替身术’的事？”
小鱼一愣：“轮回替身术？”
“对。”夜无月压低声音，“那是永生会最后研究的禁忌之术。用一个人的生命和轮回机会，换取另一个人的生机。当年...好像有人要用这个术救你们一家。”
小鱼想起造化玉牒上看到的那些字——确实提到过“轮回替身术”，墨渊叔叔当时说要牺牲自己...
“你怎么知道这些？”她警惕地问。
“我在永生会的实验室里...看到过相关资料。”夜无月说，“他们当年准备用这个术，把寂灭的本源从苏念卿体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...但失败了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不过，我怀疑他们现在重启了这个研究。那些遗迹的召唤...可能就是在准备‘容器’和‘替身’。”
小鱼心中一紧。
如果永生会真的重启了轮回替身术...
那他们想召唤的，就不是什么容器，而是...复活寂灭？！
“不行！”她站起来，“我要告诉清虚道长！”
“等等。”夜无月拉住她，“你有证据吗？没有证据，协会不会信的。而且...”
他看着小鱼，眼神复杂：“如果我说，我知道那些遗迹的具体位置和召唤时间...你信吗？”
小鱼怔住：“你...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因为，”夜无月苦笑，“永生会当年在我体内植入的，不止是寂灭本源碎片...还有一个‘坐标感应器’。我能感应到...所有与寂灭相关的东西。”
他闭上眼睛，额头黑色月牙微微发光：“现在，有七个强烈的信号...分布在世界各地。最强的那个...在昆仑。”
昆仑...
那是三年前寂灭被封印的地方！
“他们想...”小鱼声音发颤，“在昆仑复活寂灭？！”
“对。”夜无月睁开眼，眼中满是痛苦，“而且时间...就在下个月圆之夜。”
下个月圆...
只剩二十天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