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百世恶人如何洗刷百世恶业

第291章 教皇面前要钱记

圣教的金库里堆着从七国收来的什一税,单是南方香料商每年进贡的就不止这个数。

前世他为三个铜板跪断膝盖时,可没见这些“神圣的金币”长了脚来救他。

“谢冕下恩典。”他声音里的温度比帐外海风还暖,抬眼时眼底却浮起一层雾,“只是前儿阿里扎从纽因河回来,说有个叫青芦村的地方,整村的老幼跪在泥里,把泡发的麦种一粒粒捡出来晒。

有个小娃捧着半升发黑的麦粒问他,‘大主教大人是不是不要我们了?

’“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匣上的宝石,”臣夜里翻《圣教典》,见初代教皇说‘荣光是百姓眼里的光’,可如今这光,怕要被洪水浇灭了。“

教皇的拇指在王座扶手上的凹痕间游移,那是历代教皇的名讳。

他望着江镇腰间沾着泥点的十二芒星徽章,突然想起上个月北境主教的密报——这个总往贫民窟跑的大主教,竟让圣教在北方的信徒数量涨了两成。“你去年平了黑森林的兽潮,今年又破了龙族的诬陷局。”他突然说,“圣教的荣耀,确实该分你一份。”

江镇的呼吸微滞。

他想起昨夜玛斯在码头拍他肩膀时说的话:“老教皇选继承人,看的不是谁跪得直,是看谁能让圣教的钱袋鼓起来。”此刻教皇的话像根细针,轻轻挑开了那层窗纸。“臣只愿做圣教的刀。”他向前半步,逆鳞拓印在案上泛着幽蓝,“可刀要快,得先磨。

纽因河的堤坝若能连成铜墙铁壁,北境的粮船三个月就能到南方——到那时,圣教的商队能多赚三成,百姓的香火钱能多烧半柱。“

帐外传来玛斯清嗓子的声音。

斗神的玄铁肩甲蹭着门框,发出砂纸般的摩擦声。

教皇的目光扫过案头那卷北境急报,龙族使者的封蜡还沾着海水的咸腥。“再加两百万。”他突然说,“但入秋前必须见到堤坝合龙。

若龙族再拿’邪物‘做文章......“他指节敲了敲逆鳞拓印,”你这拓印,得替朕堵上他们的嘴。“

木匣被老侍从重新捧走时,江镇闻到了新铸金币特有的金属味。

他望着教皇重新翻开的羊皮纸,看见自己的名字被红笔圈在“北境事务总长”的位置上。

胸腔里的莲花坠子突然凉下来,像一滴晨露落在心尖——这不是恩赐,是交易。

可又如何?

前世他为恶时,连交易的资格都没有。

“臣定不负冕下所托。”他后退半步,衣摆扫过月光石柱的阴影。

就在这时,齐格的声音像一片被风卷来的枯叶,轻轻撞在他后颈:“小辰。”

江镇转身的动作顿了顿。

他看见老师墨绿道袍的下摆沾着泥点,手里的《莲花宝鉴》抄本边缘被雨水泡得起了毛边,几行小楷晕成模糊的蓝团。

齐格的指节白得近乎透明,指缝里还夹着半片碎纸片——是他昨天被安杰斯砸烂的书房里,阿里扎没捡干净的残页。

“老师。”江镇的喉咙突然发紧。

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在雪地里冻得发抖,是齐格把他抱进暖阁,用道袍裹着他说“这孩子骨相清奇”;想起三年前在斜月洞,齐格指着《莲花宝鉴》说“这经不是用来背的,是用来活的”。

可此刻老人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温和,像两口结了冰的井,倒映着他腰间那枚十二芒星徽章。

教皇的声音突然插进来:“齐格修士,你拿的可是《莲花宝鉴》?”

齐格的身体猛地一颤。

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抄本,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攥得有多紧。“回冕下,是......是小辰的功课。”他的声音发涩,像老木门轴在转动,“老臣只是......只是想问问,这经里说‘日行一善,方得圆满’,可小辰如今做的,是善吗?”

江镇的手指在袖中攥成拳。

他看见齐格道袍下露出的鞋尖——那是他去年让人给老师做的新鞋,黑布面已经磨得起了球。

莲花坠子在胸口发烫,烫得他想起书房里被撕成碎片的抄本,想起老福耶抹着眼泪说“这些字都是小辰熬夜抄的”。

“老师。”他向前走了半步,离齐格只有三步远。

帐外的海风掀起门帘,吹得齐格灰白的发梢乱飞,“等臣把纽因河的堤坝修好,等北境的孩子不再掉冰窟窿里,您跟臣回圣凯因庄园。

那时......“他望着齐格手里的抄本,”那时您想问什么,臣都答。“

齐格的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说出话来。

他低头盯着抄本上模糊的字迹,突然伸手把那半片碎纸片塞进江镇手里。

纸片上的字被雨水泡得淡了,却还能认出是《莲花宝鉴》里的句子:“若见因果如见莲,方知渡人即渡己。”

江镇捏着纸片转身时,听见教皇在身后轻笑:“你这老师,倒比朕还会催账。”他没敢回头,只是把纸片贴在心口——那里有莲花坠子的温度,有前世被分尸时的冷,有此刻攥着三百万金币的热。

帐外的阳光突然亮了起来。

玛斯的玄铁肩甲在光里闪了闪,像块淬了火的铁。

江镇望着远处码头上飘着龙族旗帜的船,又看了看身边攥着《莲花宝鉴》的老师,突然想起老道葡萄说过的话:“这世间最狠的劫,不是刀山火海,是你想渡的人,偏要拉着你一起沉。”

他摸了摸腰间的十二芒星徽章,又摸了摸心口的莲花坠子。

三百万金币的重量压在木匣里,压得他肩膀发沉,却也压得他脚步更稳——毕竟,有些账,该算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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