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里的空气凝固了。
三位圣地代表呈三角形站位，封死了陆尘所有退路。金袍中年人来自“天剑圣地”，主修剑道，剑气内敛但锋芒逼人。蓝袍女修是“玄法圣地”的长老，擅长术法，周身灵力流转如江河。黑衫壮汉来自“神武圣地”，炼体巅峰，肌肉贲张如钢铁浇筑。
三个化神期，随便一个都能在九号世界开宗立派。现在却要联手对付一个元婴期——虽然是三位各自为战，但压力依旧恐怖。
“小友先选吧。”天玄老祖坐在蒲团上，像看戏一样，“你想先跟谁打？”
陆尘目光扫过三人。
天剑长老气势最强，但剑修讲究一击必杀，反而容易预判。玄法长老术法多变，但需要时间准备。神武长老近战无敌，但缺乏远程手段。
“那就……”陆尘抽出短刀，“三位一起上吧。”
大殿里响起吸气声。
连天玄老祖都挑了挑眉：“你确定？”
“确定。”陆尘摆开架势，“一个一个打太慢了，我赶时间。”
“狂妄！”神武长老最先暴怒，一步踏出，地面青砖炸裂。他身形如炮弹般射出，一拳直轰陆尘面门！拳风所过之处，空气都发出爆鸣！
陆尘没硬接。
时间之心的力量瞬间爆发——不是加速，是减速。在他眼中，神武长老的动作慢了十倍，拳头像蜗牛一样缓缓推进。他侧身闪开，同时短刀在对方手腕上轻轻一划。
刀锋入肉三分，但被坚韧的肌肉卡住。
神武长老吃痛，怒吼一声，变拳为掌横扫。陆尘矮身躲过，顺势一脚踢在他膝盖侧方。这一脚用了地界印的力量，沉重如山。
“咔嚓！”
膝盖骨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神武长老踉跄后退，脸色又惊又怒。他炼体五百年，肉身堪比法宝，居然被一个元婴期小辈伤了？
“小心，他有古怪！”玄法长老提醒，同时双手结印，“玄冰牢！”
地面涌出寒气，瞬间凝结成冰，朝陆尘脚下蔓延。冰层过处，连空气都被冻结。
陆尘脚尖点地，身形拔高。但头顶传来剑鸣——天剑长老出手了！
一剑西来，如天外飞仙。剑光并不华丽，反而极其朴素，但其中蕴含的剑意却让陆尘头皮发麻。这一剑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，逼他硬接。
“来得好！”
陆尘不退反进，双手结印——天界印！
蓝白色符文在掌心亮起，天空之力引动。大殿顶部的天窗突然射下一道阳光，阳光在符文作用下扭曲、凝聚，化作一柄光剑。
光剑对铁剑。
“铛——！”
震耳欲聋的撞击声。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炸开，吹得殿内帷幔狂舞，连远处的蒲团都翻滚出去。
天剑长老后退三步，手中铁剑嗡嗡震颤。他震惊地看着陆尘：“你……这是什么功法？”
“封印术的一种。”陆尘落地，胸口气血翻涌。硬拼一剑，他吃了暗亏，但至少没输。
“够了。”
天玄老祖忽然开口。
三位长老同时停手，看向老祖。
“三招已过。”天玄老祖缓缓起身，“天剑的‘破云式’，玄法的‘玄冰牢’，神武的‘崩山拳’。陆尘小友接下了，还伤了神武，可见实力。”
神武长老脸色涨红，但没反驳。膝盖的伤确实存在，虽然不重，但确实是败了一招。
“可是老祖……”天剑长老还想说什么。
“没什么可是。”天玄老祖摆手，“规矩就是规矩。三圣试炼，本意是考验心性和实力，不是要分生死。陆尘小友以一敌三不落下风，有资格进古籍库。”
三位长老对视一眼，最终躬身：“遵命。”
他们深深看了陆尘一眼，转身离去。殿门重新关上，只剩下天玄老祖和陆尘两人。
“多谢老祖成全。”陆尘抱拳。
“不用谢我。”天玄老祖走到壁画前，看着上面的九界图案，“你刚才用的天界印……是第二重吧？”
“是。”
“练了多久？”
“三天。”
天玄老祖沉默了足足十息。
“三天……”他苦笑，“当年我练成第二重，用了三年。联盟里最快的记录，也用了三个月。你真是……怪物。”
陆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“不过这样也好。”天玄老祖转过身，眼神复杂，“越快练成完整的九界封印术，我们就越有胜算。噬光之暗的破封时间……可能比预估的更早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‘钥匙’已经集齐了。”天玄老祖说，“圣痕、世界之种、时间之心、九世轮回之身……这些都是打开最终封印的钥匙。现在除了时间之心，其他都在九号世界出现。噬光之暗的本体虽然还被封印，但它的意志已经能透过缝隙影响外界了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：“比如我，这万年来，几乎每隔百年就会做同一个梦。梦里有个声音说：‘放我出去，我给你永生’。那是噬光之暗的低语，它在诱惑所有守护者后裔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