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文凑过来，手里的检测法器滴滴作响：“老大，圣痕融合度……百分之百！世界之种的力量也完全吸收了！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，圣痕好像进化了，现在同时具备九号世界的守护规则和二号世界的生命规则！”
百分之百？
陆尘看向九儿：“你做的？”
“嗯！”九儿用力点头，“姐姐身体里有两个好朋友在打架，我帮它们和好了。然后……然后我就把我知道的东西，分了一点点给姐姐。”
“你知道的东西？”
“就是那些……规则。”九儿歪着头，“时间怎么走，生命怎么长，灵魂怎么动……我都知道一点点。姐姐身体里有‘种子’，能种下这些规则。”
陆尘明白了。九儿是世界意识化身，天生掌握完整世界的规则。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孩子，只能发挥一小部分力量，但哪怕只是一点点，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天大的造化。
苏小婉体内的圣痕和世界之种，就像两块干涸的海绵，九儿往里面“灌”了一点规则之水，直接让它们饱和、进化了。
“姐姐现在可厉害啦。”九儿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她能帮好多好多人治病，能让坏掉的东西变好。”
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，九儿跑到窗边，指着院子里一株枯死的月季：“姐姐试试！”
苏小婉愣了一下，但还是抬起手，对着那株月季。她胸口的圣痕微微发亮，一股柔和的金绿色光芒从掌心涌出，落在枯死的植株上。
奇迹发生了。
干枯的枝条重新变得翠绿，长出新芽，新芽迅速生长，抽枝、长叶、结苞、开花。整个过程只用了三息时间，一株枯死的月季就重新绽放，开出的花朵比之前更大、更艳。
“我的天……”墨文张大了嘴。
铁山也看呆了。
只有言长老还算镇定，但眼中也闪过震惊：“这是……规则层面的‘生命赋予’？就算在二号世界巅峰时期，也只有几位大长老能做到……”
苏小婉看着自己的手，又看向那株月季，眼神从迷茫变成惊讶，再变成……某种复杂的情绪。
“我好像……想起了一些事。”她轻声说，“关于怎么用这股力量，关于……很久以前，也有人这样救死扶伤。”
“是圣痕的前世记忆。”陆尘说，“你前世是上古守护者领袖，这力量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。”
“领袖……”苏小婉喃喃重复，眼神渐渐聚焦，“对，我是……我是苏小婉。师兄，你是陆尘。”
她想起来了！
陆尘心头一喜，但还没来得及说话，九儿忽然皱起小眉头。
“爸爸……有东西在看我。”他抱住陆尘的腿，声音有点发抖，“好多好多眼睛……从很远很远的地方……在看着姐姐。”
话音刚落，苏小婉胸口的圣痕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！那光芒穿透屋顶，直冲云霄，在夜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金绿色光环！
光环缓缓旋转，散发出强烈的规则波动。
整个帝都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。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，对着天空指指点点，有些人甚至跪地祈祷。
守墓人总部里，言长老脸色煞白：“坏了……这是‘世界信标’！圣痕进化到完全体后，会自动向其他世界发送位置信号！那些正在寻找世界本源的人……会像鲨鱼闻见血腥味一样扑过来！”
陆尘立刻冲到院子里，双手结印——天界印、地界印、灵界印同时发动，试图压制那道冲天光柱。
但没用。
圣痕的力量层次太高了，而且现在苏小婉刚刚苏醒，还无法完全控制。光柱越来越亮，波动越来越强，整个九号世界的规则都开始共鸣。
远处，西北方向的黑石荒原——流浪城市所在的位置，突然响起震天的嘶吼。那是城市本身的咆哮，像是感受到了威胁，又像是……兴奋。
更远处，东海方向，刚刚平息的漩涡再次沸腾。
天空开始扭曲，像水面的倒影被石子打破。一道道裂缝出现，裂缝后面是光怪陆离的景象——有钢铁森林，有魔法高塔，有熔岩火山……
九个世界，因为这道信标，正在强行“接壤”！
“关不掉！”陆尘咬牙，“力量太强了，除非小婉自己控制住圣痕！”
“我……我试试！”苏小婉跌跌撞撞地跑出来，双手按住胸口，闭上眼睛。圣痕的光芒开始明灭不定，像呼吸一样起伏。
但信标已经发出去了。
就像在黑暗的森林里点燃了篝火，所有潜伏的猎手，都已经看到了火光。
九儿紧紧抱着陆尘的腿，小脸苍白，眼睛里的九颗星辰疯狂旋转。他看向天空那些裂缝，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：
“它们来了……那些坏掉的碎片……要来抢姐姐了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