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秋水在副驾驶闭目养神，等她注意到车子停下睁开眼时，赫然发现他们并不是回到饭庄的停车场。
“怎么来这儿？”
“今天的天气不错，来看看爹娘。”
方秋水转头去看他，“都没带贡品，刚才怎么不说？”
“有，早上我放在后尾箱，下车吧，我去拿。”
二人提着东西往墓园里进去，发现今天来扫墓的人不少，放眼望去能看到不少人。
把东西摆出来，上完香以后，巴图尔噗通跪下来，接着声泪俱下地开口。
“爹娘你们要替我做主啊，小水说要丢下我一个人走，她以后都不想管我了！”
巴图尔的动静并不小，惹得周围的人频频投来疑惑的视线，方秋水尴尬地竖起风衣外套的领子挡脸。
她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开口，“巴图尔，你找死是不是？”
“爹，别说让小水照看我了，她现在当着您的面还说要打死儿子！”
方秋水忍无可忍，抄起边上那一扎香给了巴图尔的脑袋一下，“小点声，别人都在看。”
“娘，您瞧瞧，小水现在当着你们的面打我，你们都不知道平日里她是怎么欺负儿子的。”
方秋水深吸一口气，“我走了！”
“不过没关系，儿子不怪小水！”巴图尔改口非常快，他扯住方秋水不让走，“师傅对我打是亲骂是爱，儿子都能理解，都能接受！”
在众人疑惑的关注下，方秋水没好意思有太大的动作，“等着我今晚回去收拾你。”
巴图尔小声地笑着，又连连对着墓碑磕头，表示方秋水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，让九泉之下的老王爷夫妇不要担心。
祭拜完后，两人回到饭庄已经是傍晚，吃着饭的时候，方秋水想到在墓园里巴图尔无赖的模样，她越想越气，啪一声放下饭碗时，把桌上另外三人都吓得一激灵。
除了巴图尔，另外两个是的杜默的儿子。
三人都怵方秋水发火，昔日课堂上方秋水严肃的样子历历在目。
“姑娘，您怎么了？”桃儿不解地看向她，“是饭菜不合胃口？”
杜默又说道：“我再让厨房给姑娘您做新的？”
“不用。”方秋水重新端起碗，突然一下又想通了，心说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人耍无赖，真要气以后怎么气得过来，“别看我了，吃饭吧。”
桌上另外几个比较小的孩子，和杜默夫妇一样摸不着头脑，众人安静地吃完这顿饭，依然没能想明白方秋水突然发火的原因。
翌日下午，方秋水睡醒午觉后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，睡椅摆在凉亭里，石桌上放着下人端来的茶和点心。
【宿主，回到北京之后，怎么有一种回到王府的感觉？】
【杜默太有钱了，他现在满脑子想着让瞎子过富裕的生活，就差没签字画押，把饭庄的地契抵给瞎子。】
【可宿主你们不是准备要去越南了吗？】
【是啊，不过杜默那边又不用我去做思想工作，反正瞎子自己能搞定，我们就等着出发。】
还没开始看多久，巴图尔跟着找过来，他把食盒放到石桌上，注意到方秋水手里的是本俄文书。
“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罪与罚》？”巴图尔微微挑眉，“小水，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会俄语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