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一零,我靠什么立足

第85章 远方的客人

周五,夕阳熔金,泼洒在新乡村的稻田上,将田里染成一片流动的碎金。一辆沾满风尘的绿色出租车喘着粗气,停在了村口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榕树下。车门打开,一只穿着半旧布鞋的脚先探了出来,接着,是一张被岁月犁出深深沟壑却精神矍铄的脸。田教授,终于到了。

顾安早已等在榕树浓密的荫凉里,见状快步迎上,一把接过老人手中那个磨得发白的帆布行李包。“田教授,一路辛苦了!可把您盼来了!”顾安的声音里透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敬重。

田教授眯缝着眼,打量着眼前的村落。

平整的水泥路通到家家户户门口,路边不再是丛生的杂草,而是新栽的花木;错落的农舍白墙黛瓦,不少人家院墙爬满了丝瓜藤或紫藤萝,生机盎然;远处隐约可见的大棚反射着夕阳的余晖。

他深深吸了一口混合着稻香、泥土气和草木清甜的空气,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:“好地方啊,小顾!跟我电话里听你描述的,又对上了,又不一样!这路,这房子,这精气神儿,透着一股子向上的劲头!比我想象的还要好!”他的目光落在那崭新的镀锌钢管广播杆和闪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上,赞许地点点头,“现代化,接地气!这才是新农村的样子!”

顾安引着田教授往村里走。“您上次在论坛支的那招废轮胎防冻害的法子,救了老赵家十几亩葡萄,他可一直念叨着要当面谢您这位‘地龙老田’呢!”田教授哈哈大笑,笑声洪亮:“啥子教授不教授,能帮上老乡们一点忙,比啥都强!那些旧轮胎,躺着是垃圾,立起来就是挡风墙,变废为宝嘛!” 他饶有兴趣地指着路边整齐码放的一些废旧轮胎,“瞧,你们还用着呢!”

顾安家的小院早已收拾得清爽利落。村长顾有田得了信,昨夜就发动几个手脚麻利的婶子,把一间通风最好的厢房彻底打扫出来。崭新的竹凉席铺在木床上,散发着青竹特有的清香;窗明几净,桌上还细心地摆着一个粗陶罐,插着几支带着露水的野姜花和狗尾巴草。 “田教授,乡下条件有限,您多担待!”顾有田搓着手,黝黑的脸上堆满朴实的笑容,带着点紧张。这位能帮农民解决大难题的专家,在他眼里分量极重。 “好!好得很!”田教授环顾四周,拍了拍结实的竹床,“这凉席,这野花,比城里的宾馆舒坦多了!有劳村长,有劳乡亲们费心了!”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个由顾沛亲手编织、用来盛放田教授行李的精巧竹篾收纳筐上,眼中闪过欣赏。

晚餐设在顾安家特意扩展出来的农家乐小院里。暮色四合,檐下的红灯笼次第亮起,晕染开一片温暖的光域。几张结实的原木方桌拼在一起,碗筷叮当,菜肴的香气如同活物般在暮色里弥漫升腾。

田教授和他的年轻助手小王被奉为上座。一道道带着镬气与诚意的菜肴被胖婶、小翠她们端了上来…

硕大的青壳膏蟹卧在莹白软糯的芋头块上,蟹壳已被敲开,露出饱满橙红、几乎要溢出来的膏脂。昨天刚刚熬炼好的、雪白细腻如同羊脂玉的猪油薄薄地淋在蟹身和芋头上,一同猛火清蒸。上桌时,那极致的鲜香混合着猪油特有的醇厚脂香扑面而来,蟹膏丰腴浓鲜,入口即化,芋头吸饱了蟹的精华和猪油的润泽,绵软香糯,回味悠长。小王夹起一块蟹膏,烫得直吹气,入口后眼睛瞬间亮了:“教授!这蟹膏……又鲜又糯,还有股特别的油润香气!这芋头也绝了!”

翠绿欲滴的本地菜心稍纵即逝的火候,脆嫩无渣,仅仅用拍碎的蒜瓣和盐快炒,最大程度保留了蔬菜本身的清甜和刚离土地的鲜灵气。

澄澈的汤水里,金黄的玉米段沉浮其间,汤面上飘着村里阿婆们手工剥制、晒得半透明的桂圆肉。看似清淡,入口却是温润的甘甜,玉米的清香和桂圆肉特有的蜜韵完美交融,熨帖着脾胃。

细滑的手工粿条是顾得作坊出品,微煮过凉,沥干水份,卧在青花大碗底。顾安当着众人的面,将一大勺滚烫的、炸得焦香、混合着细碎金黄葱酥的葱油,“滋啦”一声泼在粿条上!瞬间,葱香、油香如同炸弹般爆裂开来!快速拌匀,每一根粿条都裹上了莹润的葱油和香脆的葱酥,咸鲜适口,带着直击灵魂的碳水和油脂的满足感。田教授挑起一筷子,吹了吹,送入口中,细细咀嚼,半晌没说话,最后长长舒了口气,指着碗对顾安笑道:“小顾啊,就这一碗面,我看就能当你们新乡村的‘科技富农金名片’!朴实,讲究,有真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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