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突降的傍晚，配送路线被导航强行修改三次。赵铁柱抹着雨衣帽檐上的水珠，发现绕行的三个路口都有市政检修标识。地下管网监控器的红色指示灯在雨帘中闪烁，频率与三个月前青铜卫星启动时的预热信号完全同步。
凌晨三点半的生物实验大楼静得可怕。林晚发来的最新数据在ar眼镜上流淌，赵铁柱望着冷藏柜里排列的青铜样本管，突然想起上周给医学院送解剖课材料时的场景——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标本，表面浮着的霉斑与青铜纹路惊人相似。
旧书市深处飘来呛人的焚香味。赵铁柱踢开挡路的《梦溪笔谈》残卷，追踪着生物装甲标记的异常热源。穿袈裟的摊主举起铜磬要价时，他的纳米听觉捕捉到青铜器内部传来液氮循环的嗡鸣——这分明是现代化改造过的量子存储器。
健身房的落地镜映出十五个挥汗如雨的身影。赵铁柱给私教区送完蛋白粉，余光瞥见更衣室门缝溢出的青雾。当他借口借用洗手间推开那扇门，雾气中悬浮的青铜颗粒在生物装甲表面凝结成微型罗盘，全部指向城郊那片本该拆除的老钢厂。
跨江大桥的检修通道藏着秘密。赵铁柱假装拍摄夕阳美景，长焦镜头里三十七个工人正在桥腹安装某种环形装置。他们安全帽上的企业logo经过五十倍放大，显露出用纳米蚀刻技术隐藏的西夏图腾——与青铜卫星控制台铭文同源的獬豸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