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下午,萧何就赶到了临淄。扶苏听完他的禀报,没有丝毫意外,反而笑着说:“我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。习俗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强行推行只会适得其反。你回去告诉刘邦,就按‘循序渐进’的法子来 —— 暂允百姓保留楚俗,比如婚丧礼仪、节日习俗,这些不影响大局的,都可以先不变;咱们只推行秦法的核心内容,比如编户籍、定治安,还有之前约定的赋税制度。等民心稳定了,百姓看到秦法的好处,再慢慢统一习俗。”
萧何眼前一亮:“公子这个法子好!既不激化矛盾,又能推行关键的秦法,百姓肯定能接受。”
“还有,” 扶苏补充道,“编户籍时,可以让乡老一起参与,让他们帮忙统计人口、田地,这样百姓会更信任;定治安时,多招募沛县本地的青年做乡勇,让他们负责维护家乡的秩序,也能减少抵触。”
萧何把扶苏的话一一记下,连夜赶回沛县,将 “循序渐进” 的策略告诉了刘邦。刘邦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我之前太急了,没考虑到百姓的习惯。就按公子说的办!”
第二天,刘邦再次召集乡老和百姓,宣布了新的治理方案:“大家放心,楚俗里的婚丧礼仪、节日习俗,咱们都保留,官府绝不干涉;但户籍必须编,这是为了给大家分田地、发粮种;治安必须定,这是为了保护大家的财产和安全;赋税按之前约定的,留两成自用,剩下的上交,绝不会多收大家一粒粮。”
百姓们听了,心里的抵触渐渐消散。乡老们也主动站出来,帮忙组织户籍登记;不少青年还报名当了乡勇,负责巡逻治安。
在西乡的户籍登记点,老乡老拿着族谱,帮小吏核对人口:“这是我家老三,去年娶了媳妇,得把媳妇的名字加上;还有隔壁的王二,家里添了个娃,也得记上。”
小吏笑着点头,登记得又快又准。旁边的百姓看着,也纷纷拿出自家的族谱,主动登记。东乡里,乡勇们穿着统一的服饰,在街头巡逻,看到有小偷小摸的,立刻上前制止;遇到百姓有困难,还主动帮忙,赢得了不少称赞。
几个月后,沛县彻底安定下来。百姓们通过编户籍,分到了新的田地和粮种;靠治安稳定,再也不用担心被抢被偷;桑蚕产业也在秦法的支持下,渐渐发展起来,不少百姓都赚了钱。
刘邦站在城楼上,看着街上忙碌的百姓,心里满是感慨。他对身边的萧何说:“还是公子有远见,‘循序渐进’的法子,既推行了秦法,又稳住了民心。咱们之前要是硬来,怕是早就闹翻天了。”
萧何笑着点头:“公子不仅有勇有谋,还懂百姓心思,跟着这样的人,咱们沛县的日子,只会越来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