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慢慢散开，有人点头，有人低声议论，但争吵算是停了。
贾东旭把尺子小心收进盒子，忽然问：“这东西……能不能申请专利？”
“当然能。”赵建国笑着说，“不但能申请，以后还能批量生产，每个考生人手一把。”
“那……街道科技站收图纸吗？”贾东旭挠挠头，“我画了几版，还想加个角度测量功能。”
“交给我，我帮你整理上报。”赵建国拍板，“要是批下来，你就是咱们四合院第一个发明家。”
这话一说，连阎埠贵脸色都缓和了不少。他咳嗽两声，从兜里掏出一本磨了边的笔记本：“既然分了组，那我也不能落后。我今晚就整理一份《高考语文必背篇目提纲》，明早发给大家参考。”
刘海中瞅了他一眼，哼笑一声：“行啊，老阎，那你可得把《出师表》讲透喽，别光念字不讲义。”
“你放心，”阎埠贵扬了扬本子，“我不但讲义，还准备了默写训练题。”
眼看气氛转向正轨，赵建国松了口气。他正想说点总结的话，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。
回头一看，是三大爷。
老头儿低着声音问：“这尺子……真能去局里备案？”
“能。”赵建国点头，“怎么，您也有想法？”
三大爷搓了搓手，有点不好意思：“我昨儿看孙子写作业，发现他用的橡皮太差，一擦就破纸。我在家试了试，用旧轮胎皮裁了几块，擦得干净还不伤本子……你说，这算不算小发明？”
赵建国愣了下，随即笑开：“算！太算了！改天您带来，咱们一起报上去。”
三大爷咧嘴一笑，转身就要走，走了两步又停下：“那……我能写个说明书吗？”
“必须写。”赵建国认真道，“标题就叫《一种基于废旧橡胶再利用的书写修正工具设计初探》。”
三大爷听得一愣一愣的：“这么长？”
“越长越像样。”赵建国眨眨眼，“评委会一看，就知道您是认真的。”
周围人听了，又是一阵哄笑。
孩子们在边上听着，一个个眼睛发亮。有个小男孩举手问：“赵老师，那我们背单词算不算贡献？”
“当然算。”赵建国点头，“谁记住一个高频词，奖励一分积分，月底换文具。”
“那我今天已经攒了五个了！”另一个小女孩蹦起来，“abandon、ability、about、above、absolute！”
众人又笑。
赵建国看着这群孩子，心里踏实了不少。昨晚喇叭被砸，今天制度立起，乱归乱，但人心没散。
他走到黑板前，拿起粉笔，在课程表最上方写下明天的第一节课安排。
贾东旭走过来，低声问：“英语课还照常？”
赵建国点头：“照常。而且得大声点，让全院都听见。”
他刚写完最后一个字，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回头一看，是许大茂站在院门口，远远盯着这边，脸上看不出表情。他没进来，也没说话，只是站着看了几秒，然后转身走了。
赵建国没追，也没喊。
他把粉笔放回盒子里，对贾东旭说：
“明天早上六点，房顶集合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