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晴走到他对面坐下，看着屏幕上那些死寂、危险的巷道画面，深吸一口气：“现在该怎么办？我们拿到了数据，但也暴露了。”
林黯终于转过头，目光落在她脸上，洗去污渍后，她的脸色依旧苍白，但眼神恢复了部分冷静和睿智。
“分析数据。找出‘方舟计划’和你研究之间的具体连接点，以及他们进行人体测试的证据。”他点了点她之前交给他的那个物理存储芯片，“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筹码，也是解开所有谜题的关键。”
他顿了顿，继续说道：“同时，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身份，一个能绕过‘天穹’社会信用系统的通道，离开镜城。”
“离开镜城？”苏晚晴吃了一惊。她从未想过离开这座她出生、成长、工作的城市。
“‘天穹’的掌控力在镜城无处不在。只有离开，才能摆脱他们的追踪，才能有机会从外部反击。”林黯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，“但这需要资源，需要渠道。”
他操作终端，调出一个加密的通讯界面，输入了一串极其复杂的代码。“我们需要联系一个人，一个只认钱，但有能力搞到‘影子身份’和出城路径的‘搬运工’。”
通讯请求发出，等待接通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安全屋内回荡，每一声都敲打在两人的心上。
苏晚晴看着林黯冷峻的侧脸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被妥善包扎，但依旧隐隐作痛的脚。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。学术的象牙塔已然崩塌，眼前只有一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荆棘之路。
通讯被接通了。终端屏幕上没有影像，只有一个经过处理的、沙哑的电子音：
“谁？什么事？”
林黯对着麦克风，声音冷静而清晰：
“胖狐。是我，‘幽灵’。需要一套‘干净’的身份，两条出城的‘快速通道’。最高优先级。报价。”
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凝重：
“幽灵？你可是惹上大麻烦了……现在的镜城，找你和你身边那位‘女士’的暗花，高得吓人。‘天穹’的‘铁幕’，‘清道夫’的‘鬣狗’，还有一帮来历不明的职业佣兵都在活动……”
胖狐顿了顿，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。
“而且，现金不行。只要原始加密货币，或者……等值的‘硬货’。”
安全层内的空气，瞬间变得更加凝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