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往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翻涌:伯明氏部落里,族人指着他骂 “谗子”,将他赶出部落时扔来的石块;母亲在他临行前,含泪将玄色玉佩塞进他手里,叮嘱 “活下去,莫忘了你的出身”;黑风岭里,马贼的弯刀擦着他的脖颈划过;河谷边,木部落的石锤落在他脚边的泥土里…… 所有的屈辱、艰辛、生死一线,在看到这座王都的那一刻,都化作了胸中燃烧的火焰。
他缓缓抬起手,摸了摸胸口的玄色玉佩,玉佩温润依旧,却像是在发烫,与他滚烫的野心交织在一起。寒浞微微仰头,望着那高耸的城墙与飘扬的玄鸟旗,嘴唇动了动,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风的坚定:“后羿,有穷氏…… 我寒浞来了。”
“他们说我是伯明氏的弃子,说我天生带煞,可他们不知道,我这煞,是为颠覆而来。” 他的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,那是压抑了太久的野心,是对权力之巅的渴望,“这座城,不是我的终点,是我踩在脚下的起点。总有一天,这城墙上的玄鸟旗,会换成人我寒浞的旗号;这天下人提起我,不再是‘谗子’,而是执掌乾坤的君王!这世间,终将记住我的名字!”
石二也下了马,站在寒浞身边,看着他眼中从未有过的光芒,竟不敢出声打扰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寒浞,像是突然从沉稳的旅人,变成了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,每一寸气息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寒浞深吸一口气,压下胸中翻腾的情绪。他抬手理了理身上的兽皮 —— 这是他从伯明氏带出来的衣物,虽有些陈旧,却被他打理得干净整齐。接着,他握紧了腰间的青铜短刀,刀鞘上的缠绳是他亲手缠绕的,每一圈都代表着一段生死经历。最后,他将玄鸟木牌从怀中取出,确认木牌上的玄鸟纹清晰可见,这是他踏入王都的 “钥匙”。
做完这一切,他翻身上马,对石二道:“走吧,去城门。”
石二连忙点头,也跟着上马。寒浞催了催马,骏马迈开蹄子,朝着王都的城门走去。马蹄声哒哒作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野心的棋盘上,朝着那座象征着权力的雄城,朝着他登临巅峰的第一步,缓缓靠近。城门处的士兵、往来的行人、宏伟的城墙,都在他眼中渐渐清晰,而他的权谋之路,也将在踏入城门的那一刻,正式开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