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浞起身,却并未落座,而是将辞呈与奏疏一同奉上:“大王,臣今日前来,有两件事向您禀报。其一,近日听闻后宫有嫔妃私下议论军政,挑拨君臣关系,致使流言四起,恐动摇军心民心,臣恳请大王严惩此人,以正风气;其二,臣执掌军政多年,权势过重,已引发宗室与贵族非议,为免大王为难,臣愿辞去部分兵权,只保留禁军统领一职,专心守护王宫与大王的安危。”
说罢,他便对着后羿深深一揖,神色恳切,甚至带着几分委屈:“臣自追随大王以来,一心为国,从未有过二心。若大王觉得臣哪里做得不好,臣愿即刻改正,绝不敢有半句怨言。”
后羿看着寒浞递来的辞呈,又看了看他诚恳的神色,心中的疑虑顿时消散大半。他想起寒浞这些年的功劳 —— 稳定边境、充盈国库、安抚民心,若不是寒浞,有穷氏恐怕早已乱了套。而自己,却因一个嫔妃的几句话,便怀疑这样的忠臣,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愧疚。
“大司马言重了。” 后羿连忙扶起寒浞,语气带着几分歉意,“朕知道你忠心耿耿,那些流言蜚语,都是无稽之谈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辞呈朕不能准 —— 你若辞去兵权,军政事务交给谁处理?宗室子弟?他们连自己的封地都管不好,更别说治理天下了!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严厉起来:“至于那个私下议论军政、挑拨君臣关系的嫔妃,朕定严惩不贷!你放心,朕心中有数,绝不会被小人蒙蔽。”
寒浞心中暗喜,面上却依旧恭敬:“多谢大王信任!臣愿继续为大王分忧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!”
后羿点了点头,当即下令传唤丽妃。丽妃得知寒浞入宫,心中正得意,以为后羿要处置寒浞,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雷霆之怒。
“你可知罪?” 后羿坐在软榻上,脸色铁青,指着丽妃怒斥道,“你一个后宫嫔妃,竟敢私下议论军政,挑拨朕与大司马的关系,散布流言蜚语,动摇军心民心!若不是大司马宽宏大量,朕定要将你打入冷宫!”
丽妃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跪倒在地,哭着辩解:“大王,臣妾没有!臣妾只是担心大王的安危,才……”
“还敢狡辩!” 后羿猛地一拍案几,犀角杯摔在地上,碎裂声响彻殿内,“若不是大司马忠心,朕险些被你蒙蔽!从今往后,你禁足于寝宫,无朕的旨意,不得踏出半步!你背后的宗室势力,朕也会让大司马彻查,看谁还敢再挑拨离间!”
丽妃瘫倒在地,泪水涟涟,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—— 她知道,自己不仅失了宠,还连累了背后的宗室势力,而这一切,都是寒浞的计谋。
处置完丽妃,后羿对寒浞更加信任,当即下令:“即日起,军政事务依旧由大司马全权负责,任何人不得干涉!宗室与贵族若再敢散布流言,挑拨君臣关系,一律严惩不贷!”
寒浞躬身领旨:“臣遵令!定不负大王所托!”
离开瑶台时,夕阳正斜,金色的光芒洒在宫墙上,映着寒浞挺拔的身影。玄妻的心腹宫女早已等候在宫门口,见寒浞出来,连忙上前禀报:“大司马,娘娘让奴婢转告您,丽妃已被禁足,后稷残余势力,娘娘会帮您留意。”
寒浞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:“替本司马谢过娘娘。告诉娘娘,只要她安分守己,将来本司马登顶之日,定保她后位无忧。”
宫女躬身应诺,转身离去。
寒浞望着远方的大司马府,心中清楚:经此一事,后羿对他彻底放下了戒心,他的摄政地位更加稳固。丽妃被禁足,后稷残余势力受到打压,后宫与宗室中的反对声音,又少了几分。而玄妻的助攻,也让他与她的同盟更加牢固 —— 他们一个在朝堂掌控军政,一个在后宫影响后羿,里应外合,早已将有穷氏的权力牢牢握在手中。
回到大司马府,钟离连忙迎上前:“寒公,大王已下旨,严惩丽妃,还重申了您的权力,各地官员与军中将领都已得知消息,纷纷上书表示拥护您。”
寒浞微微一笑:“意料之中。” 他走到案前,拿起《有穷氏权力分配图》,指尖在 “后宫” 一处画了个圈,“玄妻这步棋走得好,往后,后宫再无人能挑拨大王与本司马的关系。接下来,我们要趁着大王信任,进一步清除宗室残余势力,将权力的根基扎得更牢。”
“属下明白!” 钟离躬身应道。
夜色渐深,大司马府的烛火依旧明亮。寒浞坐在书房内,目光锐利如鹰 —— 他知道,距离彻底架空后羿、登顶权力之巅,又近了一步。而瑶台内,后羿早已将丽妃之事抛到九霄云外,正搂着玄妻,继续在歌舞声中醉生梦死,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沦为彻底的傀儡,而他的王权,正在寒浞与玄妻的联手操控下,一步步走向覆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