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言摸了摸发烫的脸颊:他差点打死我。
放屁!王凤娟身后一个秃顶男人喝道,我见过明川,斯斯文文的小伙子,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!
沈清言认出这是苏婧的大舅,王凤娟的哥哥。典型的父权制度卫道士。
大舅,沈清言冷笑,您这么维护赵明川,是因为他答应给您儿子安排工作吧?
男人脸色一变:你胡说什么!
苏婧!王凤娟打断她,立刻去撤诉,跟警察说是误会,接明川回家!
沈清言环视这群所谓的——他们脸上写满了对家族面子的忧虑,却没有一个人关心她身上的伤,或者问一句你疼不疼。
不可能。她一字一句地说,赵明川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。
王凤娟气得浑身发抖:你这个不孝女!从小就不听话,非要学什么画画,要不是我逼着你改学会计,你能嫁到赵家?现在翅膀硬了,敢反抗丈夫了?
沈清言突然想起系统资料里苏婧的童年——那个喜欢在课本边缘画小动物的女孩,她的素描本被母亲一张张撕碎,因为没用的东西只会耽误学习。
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。沈清言声音很轻,但每个字都像刀子,我不是你的附属品,更不是赵明川的沙包。
王凤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:你中邪了?她突然抓住沈清言的手臂,力道大得惊人,走,跟我回家!我请张道士给你驱邪!
沈清言挣脱不开——d级体质在连续几天的消耗后已经接近透支。就在拉扯间,庇护所的铁门突然打开,三个身材高大的女性护工冲出来,将王凤娟隔开。
这位女士,这里是私人场所,请停止骚扰我们的访客。为首的护工声音沉稳。
王凤娟不依不饶:她是我女儿!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!
根据《反家庭暴力法》,精神暴力也属于家暴范畴。林芮亮出律师证,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和威胁,我们可以报警。
报警?王凤娟尖声大笑,好啊,让警察来看看这个不孝女!把自己丈夫送进监狱,天理难容!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。沈清言知道,这场闹剧很快就会出现在本地社交媒体上,配上耸动的标题——《恶媳诬告丈夫,老母当街痛哭》。
沈清言深吸一口气,你真的了解赵明川是什么人吗?
王凤娟冷笑:比你了解!他每个月给你多少家用?给你买多少衣服?这样的丈夫你还有什么不满?
沈清言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,露出脖子上尚未消退的掐痕:这样的丈夫,你要吗?
围观人群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。王凤娟的表情僵了一瞬,但很快恢复强硬:夫妻吵架难免的,你爸年轻时也这样,现在不也好好的?
我爸打断过你三根肋骨。沈清言直视母亲的眼睛,你住院时对外说是摔下楼梯。这么多年,你不仅忍受暴力,还要帮施暴者撒谎。现在你希望我重复你的悲剧?
王凤娟脸色瞬间惨白,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。她嘴唇颤抖着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苏女士,我们进去吧。护工轻声说,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清言。
沈清言最后看了母亲一眼:你可以选择继续活在谎言里,但别想再控制我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