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后来是怎么赢的？”赵玄陵又问，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我发现，用武力去打怨气，只会让它更强。”陈默话头一转，开始说他的核心观点，“唯一的办法，就是解决根源问题，让它存在的‘逻辑’没了。”
“于是呢，我就不打了，而是用一个‘史官’的身份，主动跟元顺帝的魂，进行了一场隔了六百年的‘谈话’。”
“我给他看了六百年后的世界，给他看了我们这个新时代。我告诉他，他放不下的江山、天命，早就被一个更厉害的东西——‘时间’，给埋葬了。”
“我让他明白，他的恨，除了害人，已经没任何意义了。历史真正的用处，不是让人一直想着过去的痛苦，而是让后面的人记住这个痛苦，不要再发生一样的事。”
陈默说到这里，声音大了一点，好像他自己肩负着什么历史使命一样。
“最后，那个皇帝，接受了现实。他的执念，在更大的历史面前，放下了。那条阴龙，也就没了。”
他说完，会议室里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
赵玄陵和李昊，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陈默。
他们听懂了。
但他们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操作的！
跟一个恨了六百年的s级厉鬼，讲历史唯物主义？还他妈讲成功了？！
这不是打架了，这是降维打击！是思想上的碾压！
李昊脸上，最后那点不服气，也完全没了。他明白自己和陈默的差距了。那不是力量上的差距，是脑子上的、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的差距。他还在想怎么用更厉害的“剑”去杀龙，结果陈默，直接把“龙”这个东西存在的“道理”给弄没了。
“咳。”
一直不说话的孙老，突然咳了一声，拿起他面前的茶杯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。
“用道理说服人，挺好。”他放下茶杯，浑浊的眼睛里，闪过一点赞许的光，“自古以来啊，能压住‘史心之魔’的，都不是刀剑，而是‘大势’。你做的，很好。”
一句“很好”，就给陈默这次离谱的行动，定了性。
赵玄陵深吸了一口气，让自己平静下来。她指了指桌上另一份文件。
“你的报告，和‘天机处’的分析结果，能对得上。”
“现在，说第二个问题吧。传国玉玺。”
陈默点了点头，把他从元顺帝最后记忆里看到的信息，都说了出来。
“……他死前，把玉玺给了一个萨满巫师，下了最后一道命令：‘物归原主’。”
“物归原主……”赵玄陵皱着眉头，“这个范围太大了。和氏璧本来是楚国的，后来给了赵国，最后被秦国拿了。这个‘原主’，到底说的是谁？”
“我认为，不是楚国。”陈默很肯定地说。
“理由呢。”
“元顺帝的身份，是个‘皇帝’。一个皇帝，特别是亡国皇帝，在他快死的时候，想的肯定不是什么‘完璧归赵’这种讲道理的事。”
陈默的目光看了看在场的三个人，很有逻辑地分析说：
“他要还的，不是那块‘玉’，是玉代表的‘权柄’和‘天命’！”
“那么，谁是这个‘天命’的‘原主’？”
“是第一个，用这块玉，刻了‘受命于天，既寿永昌’八个字，然后当了天下皇帝的人！”
“——始皇帝，嬴政！”
这话一出来，连孙老的眼睛里，都闪过了一丝惊讶。
“所以，你的结论是？”赵玄陵追着问。
“玉玺，被那个萨满巫师，带回了古都长安，也就是今天的西安。”
“它最可能埋的地方，不是已经封死的秦始皇陵地宫里头，而是为了保护皇陵修的，那个很大的，到现在还有很多谜团的——”
“——地下军阵！”
当陈默说出最后四个字时，整个会议室里的温度，好像都低了点。
赵玄陵和李昊的脸，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。
因为他们知道，那个地方，关着国运天牢的——一号犯人！
也是他们最早，遇到陈默的地方。
赵玄陵没有马上做决定，她看向了孙老，很明显是在问这位九州阁“定海神针”的意见。
孙老却没看她，而是看着陈默，问了个好像不相关的问题。
“小陈，那七百万点国运，你准备怎么花啊？”
陈默愣了一下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。
“还没想好，可能会……换一些保命的东西吧。”
“嗯。”孙老点了点头，慢悠悠地说：“用点数换的东西，毕竟不是你自己的。真正的力量，还是得靠自己。”
他伸出一个手指，在桌子上轻轻点了点。
“那个sss级的天赋，是好东西。但也是一把没刀鞘的刀，用不好，会伤到你自己。”
“去西安之前，你先回一趟天牢吧。”
“那里，给你准备了一个真正的‘奖励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