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蓉帐暖,熏香袅袅。
梁清凰半倚在软榻上,玉手支颐,猩红的丹蔻与她眼尾的那一抹慵懒相得益彰。殿下,几名容貌昳丽的少年正使出浑身解数,或舞剑,或抚琴,眼神都似沾了蜜,黏腻地缠在榻上那位大梁最尊贵的女人身上。
“庸脂俗粉。”她红唇微启,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倦意。
贴身女官流云立刻挥手,少年们如蒙大赦,又似心怀不甘地退下。
“殿下,今科的探花郎在外候着呢,听闻诗书琴画俱是一绝。”内侍躬身谄媚地提议。
梁清凰眼皮都未抬起一下:“探花?听着就一股酸腐气。”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流云快步上前,低声道:“殿下,新科状元沈砚有紧急公务需面呈。”
“沈砚?”梁清凰终于有了点兴趣,脑海中浮现出琼林宴上那一瞥——站在一众欣喜若狂的新科进士中,独他一人清冷如雪后孤竹,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。
“宣。”
珠帘轻响,一人躬身入内。
他穿着寻常的青色官袍,却难掩其挺拔身姿。眉眼如画,气质清冽,在这满是暖玉温香的殿宇中,像一道凛冽的泉,瞬间涤荡了所有浊气。
他甚至未曾抬头直视凤颜,只依礼跪拜,声音清朗如玉磬:“微臣沈砚,叩见长公主殿下。”
梁清凰没有叫起,目光毫不避讳地在他身上流转,从紧抿的薄唇,到线条优美的下颌,再到因跪姿而更显宽阔的肩背。
她忽然笑了,笑声如珠落玉盘,却带着无形的压力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沈砚依言抬头,目光平静,与她对视的瞬间,眼底似有微澜,但迅速归于沉寂。那双眼,像蕴了两汪寒潭。
“倒是一副好皮囊。”梁清凰评头论足,如同在鉴赏一匹骏马,“比方才那些,强出不少。”
她微微倾身,带着一种决定他人命运的随意,红唇轻启:
“罢了,就你吧。即日起,你便是本宫的驸马。”
一语既出,满殿死寂。
流云脸色微变,上前一步,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道:“殿下三思!沈状元出身寒微,性子孤高,恐非良选,且其背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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