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病休与太傅的倒台,如同在沸腾的朝堂泼下一盆冰水,表面迅速冷凝,波澜不惊。
梁清凰以绝对的实力和铁腕,迅速稳定了局势,无人再敢置喙。
她并未急于坐上那张龙椅,依旧以摄政长公主之名,行帝王之实,但所有人都清楚,这大梁的天,已彻底姓梁,是她的梁。
朝堂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期。
政务在梁清凰的掌控下高效运转,清洗之后的官员体系变得格外听话。
然而,这平静之下,是更深沉的敬畏,以及暗地里对那位远在北疆、却仿佛能左右朝局的沈将军的种种猜测与忌惮。
北疆,镇北军大营。
沈砚的伤势在顶级药物的调理和自身强健的体魄支撑下,恢复得极快。
他已能披甲巡营,处理军务,只是肩胛处那道深刻的箭疤,注定无法完全消退,成了他此战永恒的印记。
他与萧擎的关系也愈发融洽。经过生死与共的战役和内部肃清,两人已成了忘年之交,北疆军务在两人配合下,被打理得铁桶一般。
突厥人似乎真的被打怕了,边境出现了难得的安宁。
闲暇时,沈砚会独自登上营垒高处,远眺南方。
他会拿出殿下赐予的狐裘,虽然天气已转暖,但他仍会偶尔披上,感受那早已融入布料骨髓的冷香。
那株雪参他舍不得用完,玉髓生肌膏也省着,仿佛用一点就少一点与殿下的联系。
他与梁清凰的书信往来,成了他在这苦寒之地最大的慰藉。
信的内容不再局限于军国大事,有时他会描述北疆春日迟来的野花,有时会提及军中某个憨厚士兵的趣事。
而梁清凰的回信,虽依旧简洁,却也会偶尔提及京城御花园哪株牡丹开得正好,或是批阅某份迂腐奏章时的心情。
这种跨越千山万水的、琐碎而真实的交流,让两人之间那种扭曲却牢固的关系,悄然发生着变化。
这日,沈砚收到一个从京城来的、不大不小的箱子。
打开一看,里面是十几卷崭新的、质地极佳的空白奏本,一套极品狼毫,还有几方新墨。
附着的纸条上只有三个字:“批累了。”
沈砚拿着那纸条,愣了片刻,随即失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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