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清凰的命令如同冰刃,瞬间划破了上阳宫表面沉寂的死水。
流云的动作极快,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便将梁钰近期的饮食记录、用药清单,以及所有能接触到皇帝的宫人名单,尽数呈上。
太医院院正也提着药箱,气喘吁吁地赶来,额上满是冷汗。
梁清凰没有理会跪地请罪的院正,而是径直走到书案前,拿起那些记录,快速翻阅起来。
沈砚安静地立于她身侧,目光同样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,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。
殿内烛火摇曳,映照着梁清凰冷凝的侧脸。
她的指尖在一味名为宁神散的药物上停顿了片刻。
“陛下近日失眠多梦,故而在汤药中加了宁神散助眠。”张太医连忙解释,声音发颤。
“宁神散……”
梁清凰轻声重复,抬眸看向院正,“李院正,依你之见,宁神散与陛下旧疾所服之药,可有冲克?”
李院正身体一抖,匍匐在地:“回、回殿下,按常理并无明显冲克。只是,只是陛下龙体虚弱,任何药物都需慎之又慎。”
“慎之又慎?”梁清凰打断他,语气森然,
“那为何本宫观陛下脉象,除旧疾之外,更有气血滞涩、心脉微弱之象?这岂是区区忧思过甚和宁神散所能解释?!”
她猛地将那份用药记录掷于地上,凤眸含威,扫过瑟瑟发抖的太医和宫人:
“说!是谁让你们在陛下药中动了手脚?!或是谁指使你们,隐瞒陛下真实病情?!”
“殿下饶命!臣等不敢!”张太医与一众宫人磕头如捣蒜,面无人色。
沈砚在一旁冷眼旁观。
他看得出,这些太医和宫人多半只是被利用或恐吓,真正的黑手必然隐藏更深。
就在这时,流云去而复返,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、不起眼的香囊。
“殿下,这是在陛下枕下发现的,并非宫中制式。”
梁清凰接过香囊,入手轻飘飘,散发着一种极淡的、若有若无的异香。
她凑近鼻尖细闻,眉头骤然锁紧!
“迷迭香,夹竹桃花粉,还有一味……”
她目光锐利如刀,猛地看向龙榻上昏迷不醒的梁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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