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哲蹲在灶台边，看着锅里慢慢变深的水色，忽然想起什么，从包里拿出块灰布：“孟云，你看这块灰布的颜色，能不能用煮好的靛蓝染料调出来？我想试试在灰布上染出渐变效果，做连衣裙的袖口。”孟云接过灰布，放在阳光下看了看：“可以是可以，但得先把灰布用盐水泡一下，锁住底色，再分层染靛蓝，这样渐变才自然。”刘师傅点头附和：“你外婆以前就这么做过，给剧团染过渐变水袖，在舞台上看，像真的有水在流动。”
铜钟第二次响起时，染料终于煮好了。刘师傅把染料倒进大染缸，待温度降下来，先将纱布放进去，轻轻搅动。“染纱布要轻，不能用力搓，”刘师傅手把手教林哲，“每过一刻钟翻一次布，让颜色均匀附着在布面上。”林哲学得认真，指尖小心翼翼地扶着纱布，生怕弄坏了。孟安和孟平则在旁边帮忙递工具，上海女士和她的朋友也忍不住上手试试，虽然染出的布有些地方颜色深了点，但脸上都满是成就感。
时间慢慢过去，铜钟第三次响起，染好的纱布该捞出来了。刘师傅将纱布拧干，挂在院子里的竹竿上，晨光洒在蓝纱布上，颜色透得像雾，风一吹，纱布轻轻飘动，真的像运河的水波纹。孟平把染好的灰调靛蓝土布拿过来，铺在竹竿旁，和纱布放在一起，两种蓝色相互映衬，格外好看。“太完美了！”林哲拿起纱布和土布，激动地说，“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，比我想象中还要好！”
陈砚举着相机，拍下竹竿上挂着的染布，又拍了拍大家满是笑意的脸：“这些照片要是发出去，肯定能让更多人喜欢上金市染布。”孟云看着眼前的景象，心里满是感慨，她拿起外婆的旧木尺，量了量染好的纱布：“外婆要是能看到现在的样子，肯定会很开心，她一辈子守护的染布手艺，现在不仅有人喜欢，还能和现代设计结合，走得更远了。”
这时，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，是几位闻讯赶来的非遗爱好者，手里拿着笔记本，想记录染布的工艺。刘师傅笑着迎上去，开始讲解染布的步骤，孟云、孟凌和林哲则一起讨论后续的样衣制作，孟安和孟平带着上海女士的朋友参观染坊里的老工具，陈砚则忙着给大家拍照，整个染坊里充满了热闹又温馨的气息。
夕阳西下时，大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染坊。竹竿上的染布还在轻轻飘动，蓼蓝香随着晚风飘向远方，仿佛在告诉所有人，金市染布的故事，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，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好，在等着被发现、被传承。
（本章完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