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万次重生开始摆烂

第95章 三年后,韭菜花开时

她坐起来,活动手脚,扭扭脖子,发出“嘎嘣”声。“还行,就是矮了点,瘦了点,胸小了点儿。”

林凡:“…姐姐,这是尸体。”

“现在是活人了。”楚青衣站起来,走到庙外,仰头看天,深深吸了口气,“三百年了…又闻到人间的味儿了。韭菜盒子,豆腐脑,豆浆油条…香!”

她转身,拍拍林凡的肩:“走,下山,吃饭。我请客。”

“您有钱?”

“没有。”楚青衣理直气壮,“你不是山神吗?整座山都是你的,山里长的蘑菇,河里游的鱼,天上飞的鸟,都是钱。赊账。”

林凡:“……”

得,跟他儿子一个德行。

下山路上,楚青衣成了焦点。十六岁的小姑娘,穿一身不合身的旧衣服,但走路带风,眼神睥睨,见谁怼谁。

李婶端上韭菜盒子,她咬一口,皱眉:“火大了,韭菜老了,鸡蛋柴了。重做。”

李婶:“…姑娘,这已经是最好的了。”

“最好?”楚青衣嗤笑,“三百年前醉仙楼的韭菜盒子,那才叫好。皮薄如纸,馅嫩如花,一口下去,满嘴流油,香掉舌头。你这,差远了。”

李婶脸黑了。林凡赶紧打圆场:“李婶,这是我…我远房表姐,刚从山里出来,不懂事,您别介意。”

“表姐?”李婶打量楚青衣,“山里能养出这么水灵的姑娘?”

“山里风水好。”林凡胡诌。

楚青衣又咬了口韭菜盒子,嚼了嚼,咽下,点头:“虽然不咋地,但能吃。再来十个,记账上。”

李婶:“……”

王婆的豆腐脑,她嫌淡;周小凡私塾的读书声,她嫌吵;赵大媳妇刚生的闺女,她嫌丑。一路嫌弃下来,全镇人都知道,山神爷多了个毒舌表姐,嘴比夜枭还刁。

夜枭蹲在林凡肩上,小声说:“菜鸟,我收回刚才的话。这女人不是能把主编吊起来打,她是能把全世界吊起来打。你师父那点疯劲,在她面前就是小儿科。”

林凡深以为然。

回到山神庙,楚青衣往摇椅里一瘫,翘起二郎腿:“说吧,我弟都给你留了啥烂摊子?”

林凡一五一十说了。地契,韭菜种子,小山,归墟老龙,主编,方舟,三千六百个韭菜盒子…

楚青衣听完,半晌没说话。她盯着供桌上那盆韭菜花,花心里,楚无涯的虚影还在,托着腮,笑眯眯的,像个傻子。

“这混蛋…”她轻声说,“还真是什么都敢干。”

“姐姐,”林凡小心翼翼地问,“您真是编号001?”

“如假包换。”楚青衣抬眼皮,“怎么,不像?”

“不是不像,是…”林凡斟酌措辞,“太年轻了。”

“借尸还魂,返老还童,懂不懂?”楚青衣翻白眼,“我死的时候,也就你这岁数。现在用十六岁小姑娘的身体,赚了。”

“您当年…为什么叛逃?”

楚青衣沉默。良久,她起身,走到庙门口,看山下的镇子。炊烟袅袅,人声熙攘,狗在叫,孩子在笑,卖豆腐的梆子声远远传来。

“因为不想干了。”她说,“观测者总部,听着光鲜,其实就是个牢笼。观测,记录,修正,格式化…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看着无数世界生灭,无数悲欢离合,像个冰冷的机器。我腻了。”

“所以您炸了数据库?”

“嗯,炸了。”楚青衣笑了,笑得有点疯,“我把三百年积累的观测数据全炸了,包括主编最宝贝的‘方舟计划’原始图纸。他追了我三百年,从三界追到归墟,从归墟追到这儿。最后,我死了,他消停了。”

“那您怎么会…”

“怎么会变成韭菜?”楚青衣接话,“我炸数据库时,留了后手。把一缕真灵封进韭菜种子,托我弟种在归墟。我说,如果我死了,等我醒来。如果我活了,就来找他。他答应了。”

她转身,看林凡:“他做到了。虽然方式很蠢,但…他做到了。”

林凡鼻子发酸。楚无涯那老混蛋,到死都在兑现承诺。

“姐姐,”苏晴比划,“您接下来…有什么打算?”

“打算?”楚青衣伸个懒腰,“先吃饭,睡觉,晒太阳。等歇够了,去归墟看看我侄子,再去总部看看主编那老东西死了没。没死,就再炸他一次数据库。死了,就给他坟头蹦迪。”

林凡:“…主编还没死。”

“那正好。”楚青衣咧嘴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“新仇旧恨,一起算。”

夜枭抖了抖:“菜鸟,我觉得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。”

林凡深有同感。

傍晚,楚青衣霸占了林凡的摇椅,指挥他烧水泡茶。茶是李婶送的,粗茶,但她喝得津津有味。

“菜鸟,”她突然说,“我弟那三千六百个韭菜盒子,你挖了几个?”

“一个没挖。”林凡老实说,“师父说,镇子有难再挖。”

“蠢。”楚青衣放下茶杯,“那盒子不是给你应急的,是给你修炼的。每个盒子里有他一缕魂力,你吃了,能涨修为。你现在这地龙之力,稀烂,连我当年十分之一都不如。”

林凡:“…我才练了三年。”

“三年够长了。”楚青衣起身,“走,挖盒子去。趁天没黑,挖它一百个,今晚加餐。”

“现在?”

“不然呢?等盒子发霉?”

林凡无奈,扛着铁锹,跟着楚青衣上山。苏晴不放心,也跟来了。夜枭蹲在林凡肩上,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
楚青衣在山里转了一圈,最后停在一棵老槐树下。“就这儿,往下挖三尺。”

林凡开挖。三尺深,果然有个陶罐,罐里装着个韭菜盒子,金黄油亮,还热乎着。

“这是…”

“保鲜咒,我弟的拿手好戏。”楚青衣拿起韭菜盒子,掰开,里面不是韭菜鸡蛋,是一团旋转的金光。“喏,魂力。吃了。”

林凡犹豫:“这…是师父的魂力。”

“他人死了,魂散了,留这玩意儿就是给你吃的。”楚青衣把盒子塞他嘴里,“别矫情,吃。”

林凡咽下去。金光入腹,化作暖流,涌向四肢百骸。他感觉掌心龙印发烫,地脉之力在体内奔涌,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。

“怎么样?”楚青衣问。

“暖…暖暖的。”林凡打了个嗝,嘴里冒出金烟。

“才一个就暖?没出息。”楚青衣拍他后脑勺,“继续挖,挖到你觉得撑为止。”

那一晚,林凡挖了三十六个韭菜盒子,吃了三十六个。吃到第二十个时,他浑身冒金光,像个行走的灯笼。吃到第三十个时,他感觉能一拳打穿山。吃到第三十六个时,他打了个喷嚏,喷出一朵金云,云里下起金色的小雨,雨点落在草地上,草长高了三寸。

楚青衣满意点头:“还行,有点样子了。明天继续,把三千六百个全挖出来吃完,你就能跟主编掰手腕了。”

林凡瘫在地上,动弹不得:“姐姐…会撑死的…”

“撑死总比被人打死强。”楚青衣蹲下,戳他肚子,“我弟给你留的家底,你别浪费。吃完了,好好练。三年后,主编那老东西肯定还会来。到时候,你护不住这山,这镇,这人,我弟就白死了。”

林凡沉默。他看着掌心,龙印金光流转,像活过来一样。他握紧拳,金光收敛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说。

“知道就好。”楚青衣起身,拍拍土,“走吧,回去睡觉。明天早起,继续挖。”

她转身下山,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。苏晴扶起林凡,夜枭蹲在他头顶,尾巴扫他脸。

“菜鸟,”夜枭说,“你这姐姐,比老楚还虎。”

“嗯。”林凡看着楚青衣的背影,轻声说,“但她是对的。师父留了路,我得走。走通了,才能护住想护的人。”

月光洒满山路。山下的镇子睡了,山上的庙还亮着灯。灯下,楚青衣在泡茶,苏晴在缝衣服,夜枭在打盹。供桌上,韭菜花里的虚影托着腮,笑眯眯的,看着这一切。

林凡走到门口,回头看了眼后山。三千六百个韭菜盒子,还埋在地下,等着他去挖,去吃,去消化。

路还长。但好在,有人陪。

他推门进去,茶香扑面而来。

“来了?”楚青衣头也不抬,“茶泡好了,自己倒。明天挖盒子,记得带锄头,铁锹太慢。”

“知道了,姐姐。”

林凡坐下,端起茶杯。茶是烫的,心是暖的。

窗外,月亮很圆。山很静,镇很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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