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凡动作一顿，看向他。
“调查员阁下远道而来，想必辛苦。”厉千尘走到成品区，随手拿起一根刚冷却的辣条，那油亮深红的色泽在他指尖格外醒目，“不亲自品尝一下，如何判断其真实效果？仅凭冷冰冰的数据，恐怕有失偏颇。”
老刺猬眼前一黑，差点晕过去。让银行调查员生吃这玩意儿？！这魔头是真想拉着大家一起下九幽吗？！
莫凡也愣住了，他推了推眼镜，脸上第一次露出明显的不悦：“厉先生，我在执行公务。天道银行的检测法器，精度远超任何生物感官。”
“法器，能测出‘味道’吗？”厉千尘将辣条递近了些，那霸道又诱人的异香几乎要冲破莫凡周身自动激发的微弱净化力场，“还是说，阁下不敢？”
莫凡看着近在咫尺的辣条，又看了看厉千尘那双深不见底的魔瞳。他确实不敢。倒不是怕辣，而是出于一名资深调查员的谨慎。来历不明的魔食，尤其是被投诉含有煞气的，他绝不会轻易入口。
但厉千尘那略带挑衅的“不敢”二字，和他身为银行代表的尊严，让他有些下不来台。
就在这时，厉千尘手腕极其轻微地一动，一丝微不可查的、精纯无比的太阴煞力，如同最纤细的针，悄无声息地刺入那根辣条内部的结构核心，瞬间引动了其中被强行束缚的“火毒”与“煞力”的平衡。
那根辣条散发出的异香，陡然变得更加浓郁、更具穿透力，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令人心悸的波动。
莫凡的玉板突然发出急促的“滴滴”声，屏幕上跳出一行新的分析结果：
【警告：检测到目标样品内部能量结构出现异常活跃化！活性物质浓度上升0.7%！隐含属性初步判定：高强度复合刺激性（味觉\/神经），微弱能量激发性（暂定），微弱经脉淬炼效应（存疑，需大量样本验证）！风险评级：中（对清灵体质可能产生强烈不适）！】
微弱能量激发性？经脉淬炼效应？
莫凡瞳孔骤然收缩！
作为银行调查员，他见过无数号称能增益修为的丹药、灵食，但大多效果微乎其微，或者代价高昂。而眼前这其貌不扬、甚至生产环境堪忧的辣条，竟然在检测中出现了“能量激发”和“经脉淬炼”的隐藏属性？哪怕只是“微弱”、“存疑”，也足以颠覆他对这种低等魔食的认知！
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辣条！这简直是一种……另类的、廉价的、可供大规模生产的低阶修炼辅助品！
在这个灵气枯竭、底层修士挣扎求存的年代，这意味着什么？！
莫凡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，之前的冷漠和倨傲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职业性的敏锐所取代。他甚至顾不上那“可能产生强烈不适”的风险提示，一把夺过厉千尘手中那根辣条。
在老刺猬惊恐的目光中，莫凡深吸一口气，仿佛面对什么神圣的试炼，将辣条放入口中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段。
“唔——！”
剧烈的、如同岩浆爆裂般的灼痛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口腔！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，鼻涕也流了下来，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和喉咙像是在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！这比他接受过的任何意志力训练都要痛苦！
他下意识地想运转仙元抵抗，却发现仙元在接触到那辣意和一丝奇异的阴寒煞力时，竟有些滞涩！
然而，就在这极致的痛苦达到顶峰，他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的时候，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的暖流，如同破开坚冰的溪水，陡然从被刺激的经脉深处滋生，迅速流转开来！所过之处，那些因长期伏案工作、分析数据而产生的细微凝滞感，竟然……松动了一丝？！
虽然只有一丝，但对他这种卡在瓶颈期多年的低阶仙裔而言，感受无比清晰！
莫凡猛地抬起头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，却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狂热光芒！他死死盯着厉千尘，因为极度的辣和激动，声音都变了调：
“这……这辣条……能量激发效率……经脉淬炼系数……数据！我要详细的数据！你的生产工艺……核心参数是什么？！”
老刺猬张大了嘴巴，看着之前还高高在上的调查员，此刻如同发现了绝世宝藏的疯子，嘴里喊着听不懂的术语，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。
厉千尘看着失态的莫凡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，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旁边一块粗布，擦了擦手。
“配方，是本尊的商业机密。”
“至于数据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猩红的魔瞳扫过莫凡手中那根只咬了一小口的辣条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。
“阁下刚才品尝的，只是基础版。”
“我们还有，‘至尊魔焰版’，‘九幽裂魂版’，以及……专门为仙界客户研发的，‘清心涤魔版’。”
“调查员阁下，有兴趣……投资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