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溪镇的霜降前一日,晨霜裹着麦叶,泛着冷白的光。沈砚站在五行草育苗田边,看着青禾手里的陶盆 —— 半袋草籽泡在温盐水里,泛着淡淡的绿光,可就算按最高发芽率算,也只够种两里地的护麦带,离 “绕镇三圈” 的防御需求差太远。
“光靠我们不够!” 沈砚转身对围过来的百姓喊,“家里有闲地的,都翻出来育苗!五行草是护麦的命,种活一棵,明年就多一分希望!” 话音刚落,李婶就扛着锄头跑过来,头巾上还沾着霜:“俺家后院三分地空着,现在就翻!俺们女人家育苗细,保证活!” 张汉子也跟着应和:“俺们汉子力气大,挖隔离沟的活交给俺们!”
没一会儿,镇里就热闹起来。老人坐在田埂上选籽,枯瘦的手指把瘪籽挑出来,嘴里念叨着 “选壮的,才能抗冻”;妇女们蹲在垄间,用小铲子把泡好的草籽埋进土里,间距分得匀匀的;连流民窝的孩子都提着小水桶,踮着脚给幼苗浇水,桶沿的水珠滴在土里,晕开小小的湿痕。青禾穿梭在田埂间,手里拿着婆婆的草谱,时不时停下来教大家:“埋深点,一寸就好,太深芽顶不出来!”
可到了午后,青禾却犯了愁 —— 泡好的草籽发芽率只到四成,离预期的八成差太远。“这可怎么办?霜降就剩三天了,发不出芽就来不及种了!” 她蹲在育苗田边,盯着泛白的籽芽,眼圈都红了。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马蹄声,张老骑着马赶来,怀里抱着本泛黄的《农桑辑要》,封皮都快掉了:“太学藏书里找着的!上面说‘五行草籽用温盐水浸种后,裹锁毒草根泥,再埋进向阳土,发芽率能提至八成’!”
青禾立刻试了起来 —— 把草籽裹上掺了根汁的泥团,埋在育苗田最向阳的地方。第二天清晨,绿油油的芽尖果然破土而出,密密麻麻的,看得百姓们欢呼起来。“成了!成了!” 李婶激动地拍着手,“俺们的麦有救了!” 沈砚也松了口气,让老石带着人把幼苗移栽到镇外的护麦带,“按三尺一棵栽,中间挖蓄水沟,雨季存水,旱季浇麦,一举两得!”
老石拿着铁铲,在地上画了条线:“沟要挖三尺深、两尺宽,底上铺锁毒草根,再盖层干草,既能抗寒,又能防毒孢子渗进来!” 赵虎带着戍兵们挥汗如雨,铁锹挖土的 “砰砰” 声,在晨雾里格外有力。为了测试防御,沈砚让戍兵用石灰粉模拟毒孢子,从远处抛射 —— 赵虎点燃提前堆好的稻草烟堆,浓烟瞬间笼罩护麦带,石灰粉大多落在烟堆前,少量飘进陷种沟,很快被沟底的草根吸附。
“好!这样北瀚的抛射器就没用了!” 赵虎兴奋地喊,手里的铁铲往地上一插,“俺再带兄弟们练几遍‘快速补沟’,就算沟被破坏了,半个时辰内准能修好!” 青禾也没闲着,带着流民少女们准备 “急救草包”—— 把锁毒草根和五行草籽包在布里,一旦护麦带受损,能快速补填。整个云溪镇,都沉浸在备战的紧张又踏实的氛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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