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一个穿着军装、肩上扛着少校军衔的军官快步走到车前。
他年纪约莫四十岁,头发有些花白,脸上带着风霜的痕迹,眼神却格外明亮。
他先是郑重地向郑大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声音洪亮如钟:“辛苦了,同志!”
郑大虎立刻推开车门跳下来,站直身体,回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。
他努力抑制着内心的激动,声音却仍带着一丝颤抖,大声报告道:“报告首长!郑大虎奉命护送火苗,安全抵达!请指示!”
那名军官目光炯炯地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开口道:“稍息!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欣慰和敬意,“郑大虎同志,你圆满地完成了任务!国家会记住你,历史会记住你,记住今天!”
郑大虎挺直胸膛,眼眶瞬间湿润了。连日来的疲惫、艰险、孤独,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。
他朗声回答道:“报告首长!能参与到这项伟大的事业中来,是我郑大虎一生的荣耀!”
停顿了一下,他又补充道,“对了!首长,麻烦您把我将货物安全送到的消息,向总部汇报一下!他们肯定还在等着消息。”
此时,四九城的防空洞总部里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会议室的桌上,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,空气浑浊不堪,比前几天还要沉重。
老师长,这位郑大虎曾经的老领导,正坐在椅子上,双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眼底布满了血丝。
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躁:“这都二十一天了!整整二十一天了!到现在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。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?”
旁边的老领导,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将,眉头紧锁,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小刘军官站在一旁,神色凝重,手里攥着一份电报,上面全是“未收到信号”的字样。时间拖得越久。
他们心里越慌,他们比谁都清楚,二十一天没有消息,郑大虎和“火苗”的处境恐怕……他们不敢再想下去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焦虑几乎要达到时,会议室里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,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!“叮铃铃……!”
电话铃声像一道惊雷,打破了会议室的死寂。三个人都是浑身一震,目光瞬间聚焦在那部电话上。
这部电话的线路极其特殊,能直接接通到这里的,只有罗布泊基地和少数几个核心部门。
老师长反应最快,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一个箭步冲过去,抓起听筒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:“喂!喂!这里是总部!”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晰却难掩激动的声音,带着些微的电波杂音,却字字清晰:“报告总部!火种已将,火苗安全护送抵达罗布泊!路途安全!火苗安全!已安全交接!请总部放心!报告完毕!”
旁边的老领导和小刘军官看到他这副模样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忍不住急切地追问:“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郑大虎的消息?”
老师长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情,然后用尽可能洪亮的声音宣布:“是火种!是郑大虎同志,他已经到达罗布泊,将火苗安全送达罗布泊。
会议室内众人激动万分,在这个长达21天的斗争里,郑大虎完美的展现出军人退与不退色的高尚风格。
“好!好个虎崽子!”老师长突然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,搪瓷杯里的茶水震得晃出了边。
他原本紧绷的脸此刻全是激动,皱纹里都透着光,忍不住爆了粗口:“他妈的,这股子韧劲,跟老子当年扛枪的时候一模一样!”
说着说着,他又忍不住笑起来,声音洪亮得能穿透墙壁:“看见没?这就是老子带出来的兵!退了伍,那身军人的骨头也没软半分!”
老师长的手掌还停留在会议桌上,方才因激动泛红的脸颊已迅速褪去热意,只剩下眼底的炯炯光火。
他扫过身旁的老领导与小刘军官,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桌面,每一下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:“罗布泊的事,半个字都不能漏。
但郑大虎的功,必须明明白白记着!报道要跟上,嘉奖更要跟上!”
“你们想想”他往前倾了倾身,声音陡然拔高几分,像是要把那21天的艰难都揉进话语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