枣庄以北的丘陵地带，隐蔽了整整三天的装甲一师终于动了。
三百余辆各式坦克从伪装网下缓缓驶出，柴油引擎的低沉轰鸣连成一片，震得地面微微发颤。
杨世杰站在指挥车上，最后一次检查通讯：“各团报告状态。”
“一团就位，坦克状态良好。”
“二团就位……”
“三团就位……”
耳机里传来各团长的汇报，声音里都压着兴奋。
三天了，他们看着第一师的弟兄在前面流血牺牲，自己却只能藏着，早就憋坏了。
“指挥官命令。”杨世杰深吸一口气，“全师呈楔形突击阵型，目标——日军正面进攻部队结合部。行动！”
“是！”
几乎同时，南侧隐蔽区域的摩托化一师也动了。
吴起站在半履带指挥车里，，他们的任务是跟在装甲师侧翼，扩大突破口，切割包围，肃清残敌。
“全体注意，跟紧坦克，保持距离。遇到硬骨头呼叫炮火，别蛮干！”吴起抓起话筒，“出发！”
……
一千米高空（因为就在枣庄城南，来不及也没必要升高）。
赵剑锋的“龙”大队完成第一波油弹补充后重新升空。三十六架bf-109b分成三个编队在战场上空盘旋。
“龙首，地面装甲部队已出动，方位正北偏东十五度，距离约八公里。”二中队长的声音从无线电传来。
“收到。”赵剑锋调整频道，“这里是‘龙首’，呼叫地面指挥。我大队已就位，可提供空中侦察及有限对地支援。请指示优先目标。”
短暂的电流杂音后，崔寒锋的声音直接传来：“优先清除日军观测气球、指挥所、炮兵观察哨。发现日军炮兵阵地立即标记坐标。”
“明白。”
赵剑锋向下望去。地面上的景象逐渐清晰——屎黄色的日军部队如同蚁群般在丘陵间蠕动，而两股钢铁洪流正从南方和西南方朝他们侧翼猛扑过去。
“各中队注意，开始猎杀。”
……
日军前线，第十六师团第38联队阵地。
联队长佐藤大佐举着望远镜，眉头紧锁。
今天的进攻很不顺利，航空支援迟迟不到，炮击也受到了干扰，观测用的气球被飞机打下来了。
“联队长阁下！”参谋跑过来，声音带着惊慌，“侧翼……侧翼发现大量战车！”
“什么？”佐藤猛地转身，抢过望远镜。
然后他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。
南方的地平线上，钢铁的洪流正滚滚而来。
成百上千的钢铁巨兽，排成宽阔的突击正面，履带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。
“战车……这么多战车……”佐藤的声音有些发颤，“快！组织反坦克防线！速射炮上前！”
日军阵地上顿时一片混乱。37毫米速射炮被匆忙推上前线，炮手手忙脚乱地装填穿甲弹。
装甲一师的先锋营已经冲到了日军一千米前。营长在无线电里冷静下令：“全营，火力压制射击，目标敌军前沿阵地。”
五十多辆坦克的并列机枪同时开火，7.92毫米子弹如暴雨般泼向日军阵地，压得日军抬不起头。
速射炮阵地刚开火，炮弹打在坦克倾斜的前装甲上，只溅起几簇火星。
“铛！铛！”
“打不穿！”日军炮手绝望地嘶吼。
下一秒，三号坦克的50毫米炮开火了。
“轰！”
速射炮阵地被直接命中，炮组四人连人带炮被炸飞。
“突击！”杨世杰在指挥车里大吼。
装甲洪流的速度骤然加快。
最前面的三号坦克撞垮了日军匆忙布置的鹿砦，履带毫不留情地碾过战壕，机枪扫射着里面惊恐的日军士兵。
侧翼，摩托化一师的半履带车也冲了上来。车上的士兵用mg34机枪和mp40冲锋枪向两侧倾泻火力，清剿坦克碾压后幸存的日军。
“穿插！不要停！”吴起在电台里喊，“一团向左，二团向右，把鬼子分割开！”
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。
……
刘振华的三中队发现了更重要目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