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天监位于天庭东南角,是一座高耸入云的观星塔楼,塔身镶嵌着无数能自动吸附周天星辉的明月石,即便在白日也流淌着朦胧清辉。林凡亮出巡察使令牌,一路畅通无阻,直上顶层主司办公之所。
接待他的并非那位名列存疑名录的少监,而是司天监的监正本人——一位须发皆白、身着星纹道袍的老者,道号玄玑子。他气息渊深,目光澄澈,仿佛蕴藏着无尽星河。
“林巡察大驾光临,不知有何指教?”玄玑子声音平和,并无太多热情,却也礼数周全。
林凡拱手道:“玄玑监正,冒昧打扰。本官奉旨协查‘万魂融灵’一案,需调阅近五十年来,所有关于幽冥矿监、弱水流域及其周边区域的地脉波动与星象异常记录,尤其是与大规模能量聚集、空间扰动相关的部分。”
他直接道明来意,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这间布满星图、悬浮着诸多精密玉筹和罗盘的静室。
玄玑子闻言,白眉微动,沉吟道:“幽冥矿监、弱水……此地脉向来不算稳定,记录繁多。林巡察若要详查,需些时日整理。”
“无妨,本官可在此等候,或由监正指派得力人手协助筛选。”林凡语气温和,态度却坚决。他不想给对方拖延或做手脚的时间。
玄玑子深深看了林凡一眼,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,最终点了点头:“既如此,老夫便亲自为林巡察调取相关卷宗。还请稍坐。”
他走到静室一侧墙壁前,手指虚点,墙上的一片星图骤然亮起,无数光点流转,构成一条条复杂的数据流。显然,司天监的核心记录并非简单的玉简,而是与这座观星塔本身阵法相连。
趁着玄玑子操作的时间,林凡的【洞察术】已悄然覆盖了整个顶层。他能感觉到,在下方某一层,有一股阴冷晦涩的气息,与他感知中那份“存疑名录”上的某个标记隐隐共鸣——正是那位少监!对方似乎刻意收敛了气息,但在他全力感知下,依旧无所遁形。
同时,他也“看”到了玄玑子正在调取的数据流。大部分是关于地壳正常变动、星辰引力潮汐的记录,但在涉及到约莫三十年前至今的一段时期,尤其是在幽冥矿监被大规模开采、以及弱水工程启动前后,某些地脉数据的波动曲线,出现了极其细微但不自然的“平滑”处理痕迹,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抚平了某些尖锐的峰值。
“监正大人,”林凡忽然开口,指着数据流中一段看似平缓的曲线,“此处,据矿监早期勘探卷宗记载,曾发生过一次中型地脉喷发,导致三号矿洞坍塌,为何在司天监的官方记录上,对应的波动如此微弱平缓?”
玄玑子操作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他转过身,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看向林凡:“林巡察果然心细如发。此事……当年确有些争议。负责记录校验的,是当时的副监,他坚持认为观测法器受到干扰,数据失真,故做了平滑修正。老夫彼时正在闭关推演周天星轨,出关后虽觉不妥,但记录已归档上报,便未再深究。”
他口中的“副监”,正是如今那位名列存疑名录的少监的上任!
线索似乎串起来了!司天监内部,很可能从多年前就开始,被人为地篡改、淡化某些与“万魂融灵”计划相关区域的地脉异常数据,以掩盖其大规模抽取地脉能量和魂能所产生的动静!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