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起)
母亲昏迷不醒,妹妹哭声不止,破旧的土屋里弥漫着恐慌和无助。大宝站在炕沿边,看着母亲烧得通红、毫无生气的脸,小小的拳头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他不能慌,他是哥哥,是现在家里唯一的“男子汉”!
“小花不哭!”他转过身,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妹妹脸上的泪水,声音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强硬,“看着娘,哥去给娘弄点吃的!”
他记得娘说过,生病了要吃清淡的,喝点热粥会舒服些。他跑到灶台前,学着母亲平时的样子,费力地拿起火柴。手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微微颤抖,划了好几根才点燃了灶膛里的引火松针。浓烟呛得他直流眼泪,他顾不上擦,赶紧加入细柴,小心地呵护着那微弱的火苗。
米缸里的米不多了,他舀了小半碗,也顾不上淘洗,直接倒入锅中,加了大半锅水。他记得母亲熬粥时会放点切碎的菜叶,便在屋里四处寻找,只找到半根已经有些发蔫的萝卜。他拿起那把对他而言有些沉重的菜刀,笨拙地、极其危险地将萝卜切成大小不一、奇形怪状的块,胡乱扔进锅里。
(承)
粥在锅里咕嘟着,大宝寸步不离地守着灶台,生怕火灭了或者粥溢出来。小花则一直趴在炕边,紧紧拉着母亲滚烫的手,时不时带着哭腔喊一声“娘”,得不到回应,便又低声啜泣起来。
粥好不容易熬好了,很稀,米是米,水是水,萝卜块半生不熟。大宝盛了一碗,端到炕边。他再次踩上小凳子,用一把小铁勺,舀起一勺粥,笨拙地吹了吹,试图喂给母亲。
“娘,吃饭……喝粥……”他小声叫着。
林晚晴处于昏沉中,牙关紧闭,粥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,根本无法喂进去。
大宝看着那流下的粥水,又急又怕,眼泪终于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。但他强忍着没让它们掉下来,用袖子擦掉母亲嘴角的污渍,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,依旧徒劳。
“哥……娘不吃……”小花看着哥哥徒劳的努力,绝望地哭出了声。
“别哭!”大宝低吼一声,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也像是在命令妹妹。他从凳子上跳下来,看着那碗毫无用处的粥和炕上人事不知的母亲,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(转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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