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起)
医生从密封袋里取出的,是一枚比指甲盖还小、形状不规则、颜色暗沉的金属片,边缘有些磨损,看起来毫不起眼,像是某种机器上脱落的零件。
“就是这个,缝在他内衣的夹层里,非常隐蔽。”医生将金属片递给林晚晴,“我们检查过,不是医疗器材,也不像普通的个人物品。”
林晚晴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冰冷的金属片,对着灯光仔细查看。金属片一面光滑,另一面似乎有一些极细微的、凹凸不平的刻痕,但肉眼难以分辨具体是什么。它为何被如此珍而重之地隐藏?是信物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就在这时,病床上传来一声极其微弱、如同叹息般的呻吟。林晚晴和医生立刻转头,只见老人紧闭的眼皮在剧烈地颤动,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着,似乎想说什么。
“他有意识了!”医生立刻上前进行检查。
(承)
林晚晴紧紧握着那枚金属片,屏住呼吸看着病床上挣扎着想要醒来的老人。她的心情复杂难言,既有对生命顽强苏醒的欣慰,更有对即将面对真相的忐忑。这个男人,是顾铮血脉相连的父亲,却也可能背负着沉重的过往。
老人的眼睛终于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,浑浊的目光茫然地扫过天花板,最后定格在守在床边的林晚晴脸上。那目光中充满了陌生、困惑,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警惕。
“您……您醒了?”林晚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,“感觉怎么样?这里是医院,您安全了。”
老人没有回答,只是死死地盯着她,仿佛在辨认,又仿佛在判断敌友。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晚晴手中那枚金属片上,瞳孔骤然收缩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,情绪突然激动起来,挣扎着想要抬手。
(转)
“您别激动!伤口会崩开的!”林晚晴连忙安抚,同时将金属片递到他眼前,“您是在找这个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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