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不是你对我慈善。”
他的手指，指向窗外那片锈迹斑斑的厂房。
“而是我，对你慈善。”
“今天，我也给你一个建议。”
“我出，一个亿。”
“买断你们大众，未来在中国市场，所有的路。”
“让你，无路可走。”
汉斯的面色，彻底冷了下来。
他猛地站起，身上那股属于强者的傲慢，化为了阴冷的怒意。
“顾先生，看来我们没得谈了。”
“既然你拒绝了我的善意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
他用一种近乎宣判的口吻，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“所有德方技术人员，立刻撤离。”
“所有技术专利，图纸，全部封存。”
“我们会启动禁令，禁止你们使用任何与大众相关的技术和设计。”
“我向你保证。”
他俯身向前，靠近顾城，声音压得极低，像毒蛇的嘶鸣。
“不出三个月，这里，就真的只是一堆废铁。”
“而你，顾城，将成为全中国，最大的笑话！”
说完，他转身，带着他的人，径直走向门口。
一名德国技术主管经过顾城时，刻意停下。
他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，怜悯地打量着顾城。
“忘了告诉你。”
“为了防止商业机密泄露，所有电脑硬盘，我们都格式化了。”
“每一张图纸，哪怕是废纸篓里的，我们也都带走了。”
他咧开嘴，露出一口白牙，笑容残忍。
“现在，你们一无所有。”
“祝你好运。”
门被关上。
会议室，坠入深渊般的寂静。
“完了……”
李厂长瘫在椅子上，眼神空洞，像被抽走了魂魄。
“全完了……”
工人们呆立着，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茫然和绝望。
没有技术，没有图纸，造什么车？
用命去填吗？
顾城站在原地，脸上的表情，阴沉得可怕。
林凡走到他身边，没有说话，只是抬起手，用指尖，轻轻抚平他紧锁的眉心。
顾城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转过身，面对着身后那一张张，灰败绝望的脸。
声音不大，却像军号，骤然吹响。
“德国人，滚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这里，姓顾！”
“也姓，中国！”
他环视全场，眼神锐利如刀锋。
“他们说，这是废铁。”
“那我们就用这堆废铁，给他们造一口，全世界最结实的棺材！”
“不！”
他话锋一转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充满了疯狂的战意。
“我们要用这些废铁，造出全世界最快的车轮，最强的引擎！”
“然后，开着它，从他们身上，碾过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