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头领!”
“林教头威武!”
“梁山万岁!”
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,紧接着,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从金沙滩蔓延开去,响彻整个水泊!许多声音喊得嘶哑,却依旧用力,尤其是那些中小头目和底层喽啰,几乎将陆啸视若神明。
陆啸面对这震耳欲聋的欢呼,并未得意忘形,只是微笑着向四周拱手致意,目光扫过人群,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刘唐、杜迁等头领投来的赞许和更显亲近的目光,也看到了人群后方,柴进摇着折扇,对他颔首微笑。
然而,在这片欢腾的海洋中,聚义厅前的高台上,以宋江为首的一批核心头领,正“笑容满面”地等候着。宋江一身员外服,脸上堆满了惯有的、极具亲和力的笑容,不停地向着凯旋队伍挥手,嘴里说着“辛苦”、“劳苦功高”之类的场面话。吴用轻摇羽扇,脸上也挂着标准的“智多星”式微笑。公孙胜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花荣、秦明等宋江的铁杆,虽然也跟着鼓掌,但笑容多少有些公式化。
“哈哈哈哈哈!贤弟!林教头!诸位兄弟!辛苦了!”宋江大笑着迎上前几步,热情地抓住陆啸和林冲的手臂,用力摇晃,“大败高俅,生擒敌将,缴获无数,壮我梁山声威,此乃不世之功!宋某代表梁山上下,谢过诸位兄弟!”他说得情真意切,眼眶甚至微微发红。
陆啸躬身道:“全赖公明哥哥坐镇山寨,稳定军心,以及众兄弟用命,陆某岂敢居功?”
林冲也抱拳沉声道:“林冲幸不辱命。”
寒暄已毕,凯旋队伍被引去安置,缴获的物资开始入库登记。而整个梁山,已然沉浸在一片前所未有的欢庆气氛之中。酒肉的香气从各大营寨、伙房飘出,取代了连日来的紧张与肃杀。喽啰们奔走相告,讲述着从前方将士口中听来的、经过加工的英勇故事,而“陆啸”这个名字,以及他那支纪律严明、战法神奇的军队,无疑是所有故事中最耀眼的主角。
夕阳西下,盛大的庆功宴在聚义厅及厅前广场上摆开,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。大碗的酒,大块的肉,管够!
宋江端着酒碗,满面红光地发表着热情洋溢的祝酒词,将对所有参战人员的褒奖、对未来的展望说得天花乱坠。然而,当他目光扫过那与林冲、鲁智深、三阮等人谈笑风生、被众多仰慕目光包围的陆啸时,眼底深处那一丝阴霾,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被脸上的笑容完全掩盖。
陆啸坦然接受着众人的敬酒和恭维,与相熟的头领们畅饮谈笑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在梁山的地位,经过这一场辉煌的胜利,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。不再仅仅是凭借奇思妙想和些许功劳立足的“能人”,而是真正拥有了巨大声望和强大实力的山头领袖。
酒酣耳热之际,他抬眼望向聚义厅那高耸的屋檐,望向厅内那高高在上的头把交椅,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。
声望已成,根基已立。这新梁山的蓝图,是时候开始泼墨挥毫,绘制更广阔的画卷了。而这一切,都将从这场盛大的凯旋之后,悄然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