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,做得隐蔽些,别让人看出破绽。”
“放心吧!”时迁拍着胸脯,“干这个,咱是行家!”
时迁走后,陆啸又去了凌振的火药作坊。一进山谷,就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,震得地面都在抖。
凌振满脸烟灰地迎出来,眼睛却亮得吓人:“陆头领!你来得正好!新式‘震天雷’试爆成功了!威力比之前大了三成!”
“好!”陆啸精神一振,“凌先生,十日后朝廷使者要来,我想……给他看些‘特别’的东西。”
凌振会意:“陆头领是想展示火器?”
“对,但不只是展示。”陆啸眼中闪过锐光,“要让他知道,梁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梁山了。要让他明白,招安……不是那么好招的。”
两人在作坊里商议了许久。出来时,凌振脸上带着兴奋,陆啸心中也有了底。
接下来的几天,梁山表面上风平浪静,暗地里却波涛汹涌。
宋江那边,吴用忙着准备接待使者的各项事宜——打扫聚义厅,准备宴席,排练仪仗,忙得不亦乐乎。宋江则频繁接见各路头领,特别是那些朝廷旧将,每次谈话都关起门来,一谈就是半天。
陆啸这边也没闲着。林冲、鲁智深、武松等人各自整训部队,把最精锐的人马调到显眼的位置。阮氏三兄弟的水军日夜操练,新造的战船在水泊上来回巡弋。凌振的火药作坊更是日夜不停,一车车新造的火器秘密运到指定地点存放。
石秀和时迁的情报网全力运转,梁山内外的一举一动,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。
“宋江昨日密会关胜,许了他什么好处,关胜出来时面带笑容。”
“呼延灼昨晚去了宋江那里,直到半夜才出来,脸色凝重。”
“秦明今天一早就被叫去,现在还没出来。”
一条条消息传到陆啸耳中。他冷静地分析着,判断着,调整着部署。
第六天,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。
李逵喝醉了酒,在聚义厅前耍酒疯,提着两把板斧嚷嚷:“招什么鸟安!俺铁牛第一个不答应!谁敢下山,先问问俺的板斧!”
正好宋江和吴用路过,听到这话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宋江喝令亲兵把李逵架走,关了起来。可这话已经传开了,梁山上下议论纷纷。
陆啸听说后,立刻去找宋江。
“公明哥哥,李逵兄弟性子直,酒后胡言,何必当真?”陆啸笑着说,“关他几天,让他醒醒酒就是了。”
宋江看着陆啸,眼中神色复杂:“陆兄弟,李逵的话,真是酒后胡言吗?”
“自然是。”陆啸面不改色,“李逵兄弟最重义气,对公明哥哥忠心耿耿,怎么会反对招安?定是有人在他面前嚼舌根,灌他酒,他才胡说八道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既替李逵开脱,又暗指有人捣鬼。
宋江沉默了半晌,终于叹了口气:“罢了,放他出来吧。只是陆兄弟,使者将至,梁山上下需团结一心,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。”
“哥哥说得是。”陆啸拱手,“陆某定当约束部下,不让哥哥为难。”
从聚义厅出来,陆啸立刻去了关押李逵的地方。这黑厮被关了一天,酒早就醒了,正抱着板斧生闷气。
“铁牛,受苦了。”陆啸让人打开门。
李逵一见陆啸,眼睛就红了:“陆大哥!俺没喝醉!俺说的都是心里话!招安就是送死,俺不去!”
陆啸拍拍他的肩:“我知道。但有些话,不能当着宋江的面说。铁牛,你想不想帮陆大哥?”
“想!”李逵毫不犹豫。
“那好,等使者来了,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。但记住——要听号令,不许自作主张。”
李逵重重点头:“俺听陆大哥的!”
安抚好李逵,陆啸又去找了鲁智深、武松等人,一一交代。每个人都领了任务,每个人都心中有数。
第九天晚上,陆啸把核心圈子的头领都召集到讲武堂。
林冲、鲁智深、武松、阮氏三兄弟、李俊、凌振、安道全、石秀、时迁……十几个人聚在一起,神色严肃。
“诸位兄弟,明日使者就到。”陆啸环视众人,“宋江想借这次招安,巩固自己的地位,甚至可能借朝廷之力打压我们。我们不能让他得逞。”
“陆兄弟,你说怎么办,我们就怎么办!”鲁智深第一个表态。
“对!我们都听陆大哥的!”众人齐声应和。
陆啸心中感动,沉声道:“明日宴会上,我会见机行事。诸位记住——咱们不主动闹事,但如果宋江逼人太甚,或者使者出言不逊,那就别客气。要让朝廷知道,梁山不是他们想捏就捏的软柿子!”
“明白!”
“还有,”陆啸补充道,“展示实力要恰到好处。既要让他们害怕,又不让他他们觉得咱们要造反。这个度,要把握好。”
众人又商议了许多细节,直到深夜才散。
陆啸最后一个离开讲武堂。他站在院中,望着满天星斗,心中一片平静。
该做的都做了,该准备的都准备了。明天,就是见分晓的时候。
情报网已经织就,实力已经积蓄,人心已经凝聚。现在,只差一个契机,一个让梁山彻底改变命运的契机。
而这个契机,明天就会到来。
夜色深沉,梁山在月光下沉睡。但所有人都知道,这将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。从明天起,梁山的故事,将翻开全新的一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