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，帝王空间的寝殿已浸在朦胧晨光里。
貂蝉正轻手轻脚为谢凡披上绣着云纹的外袍，杨玉环端来的铜盆里。
几片新摘的薄荷叶浮在温水表面，驱散了晨露的微凉。
“主公今日想用些什么？厨房煨了粟米粥，还蒸了刚卤好的鹿肉脯。”杨玉环笑着拂过案上的青瓷碗，碗沿还带着窑火焐出的温润。
谢凡洗漱完毕，接过赵盼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：“简单些就好，今日又约了文姜、骊姬她们出去。”
用过早餐，他处理完领地新送的文书。秋收入库的清单字迹工整，工坊新制的三十架连弩图纸标注得密密麻麻。
推开空间大门时，燕馆的庭院里已飘来骊姬和喀丽丝的笑声。
“凡大哥！你可算出来了！”骊姬和喀丽丝正蹲在花坛边，指尖逗弄着一只溜进院子的狸花猫。
文姜站在一旁，手里捧着卷稷下学宫的活动名册：“今日学宫有墨家的器械演示，听说新做了能连发十箭的弩车呢！”
喀丽丝也笑道：“还有纵横家的弟子要辩论‘合纵与连横孰优’，据说连荀子先生都会到场点评，倒是值得一听。”
谢凡正欲应下，娜塔莎却神色凝重地快步走来，在他耳边低语几句。
谢凡眉头骤然蹙起，对文姜与骊姬道：“你们先去，我处理点事，忙完就过去。”
“可是出了什么事？”文姜察觉他眼底的沉郁，关切地问道。
“无妨，一点琐事。”
谢凡安抚道：“让孙膑带着裴元庆、晁盖跟你们同去，学宫那边人才多，正好让他们也开开眼界。”
他看向西施与李寒衣道：“你们也跟着去吧，多照看着些。”
骊姬虽有些好奇，还是听话地拉着喀丽丝往外走。西施笑着点头应下，她今日本就打算找郑旦叙旧，正好顺路。
孙膑已唤上裴元庆、晁盖，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出了燕馆。
廊下的风铃被风拂得叮当作响。
谢凡转身走进书房，娜塔莎、王昭君、赵飞燕和黄蓉已候在里面。
刚关上门，娜塔莎便将一卷火漆封口的密信摊开在案上。
信纸上的字迹潦草如飞，墨迹边缘带着些许晕染，显然是急着送出时不慎沾了露水。
“主公，锦衣卫从北境传回的急报。”娜塔莎的声音压得极低。
娜塔莎汇报道：“北方异族异动愈发频繁，近一个月来，东胡、北胡、匈奴、犬戎、西羌已聚起数百万大军，在边境频频调动，营帐连绵千里，看架势是要大举南下了。”
“数百万？”
王昭君不中倒吸一口凉气，指尖微微发颤的说道：“北境诸国加起来的兵力也不过数百万，这等规模……怕是百年未有之变局。”
黄蓉也沉下脸道：“寻常部落劫掠不过数万之众，这般倾巢而出，分明是要发动灭国之战！”
谢凡指尖按在密信上，信纸因他的用力微微发皱。
他的领地刚经过雁门关大战，太清楚北方异族的战力了。
常年在草原戈壁讨生活，个个弓马娴熟如本能，且悍不畏死。
一旦联军南下，与北地接壤的诸国怕是难以抵挡。
毕竟诸国兵力要分守各处城池关隘，能抽调到北境守关的兵力加起来应该也不过一两百万。
按往日这些士兵的战力，能以二敌一、以三敌一都已是极限了。
“还有更棘手的。”
娜塔莎补充道：“蛮族也在秘密调兵，锦衣卫的探子冒死混进王帐，听见他们商议‘借道阴山，直取燕晋’。”
王昭君脸色更白：“雁门关虽有重兵，可若是蛮族从侧翼突袭……”
“雁门关倒还好。”
谢凡沉声道：“我早已让人加固城墙，还新修了瓮城，增设了三层箭塔。守将杨业本就是百战老将，再加黛安娜、卡萝尔她们辅助。只要粮草充足，守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。”
他真正忧心的是另两处——云领西侧的黑山、长山虽已改造成天险。
可燕国与北境接壤的两三百里地界，几个关卡据点却因先前与齐赵联军的惨烈大战，兵力折损惨重，防御薄弱得像层薄纸。
“燕国北境兵力空虚，怕是守不住。”
赵飞燕精通舆图，指着案上的羊皮地图道：“这里的关卡多是百年前的旧物，年久失修不说，兵力还分散得很。一旦胡人突破，不出半月便能打到腹地。”
谢凡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燕国刚从大战中缓过口气，国力尚未恢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