骊姬立刻附和：“对！到时候再狠狠打他们的脸！”
谢凡想了想，点头道：“也好。有些场子，总要亲自找回来。”
夜幕降临时，骊姬突然红着脸说要留在燕馆：“我……我怕外面还有人来捣乱，留下来帮着照看。”
她的侍女想劝，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那眼神里的执拗，明明白白写着“不想走”。
文姜见状，抿唇一笑：“既然骊姬妹妹留下，我也住下吧。正好，我带了几卷《周官》，想跟凡哥哥讨教几句。”
两女对视一眼，没有明说，却都懂了彼此的心思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，照在两人微红的脸颊上，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意。
西施与喀丽丝端着宵夜进来，见此情景，相视一笑，故意大声道：“哟，两位公主都要留下？那可得多备些被褥，别挤着了。”
骊姬脸更红了，跺了跺脚跑回屋去。
文姜则落落大方地谢过西施，拿起桌上的《周官》。
轻声问谢凡：“凡哥哥，你看这‘夏官司马’篇，说的‘掌九伐之法’，是不是与北境防务有关？”
谢凡拿起书卷，与她细细讨论起来。
廊下的灯笼摇曳，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时而交叠，时而并行，像一幅无声的画。
夜色渐深，谢凡的临时寝宫中，几经风雨的骊姬和文姜已沉沉睡去。
热闹的洛邑城也安静了不少，唯有零星的喧嚣声传来。
谢凡站在窗前，望着远处秦馆与晋馆的灯火，眸色沉静。
此时的醉仙楼八楼，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公子申生正在设宴，除了他随行文武、门客，席间还特意邀请了几位与晋国关系较好的国家代表。
公子中生热情的与推杯换盏。
酒过三巡，公子申生便开始眉飞色舞地吹嘘如何让谢凡“当众出丑”。
秦国太子嬴荡也在受邀之列，他端着酒爵，看着申生得意忘形的模样，不住撇嘴。
虽然他也同样厌恶谢凡，却更看不起这般借女人争风吃醋的做派。
只偶尔应付两句，目光总落在窗外，似在掂量着明日会武的对手。
而洛邑城另一端的异族驿馆内，烛火被严密遮挡在窗纸后。
十几个异族代表围坐在一起，面色凝重。
“那燕国云王，竟能探到我们的动向……”东胡使者低声道，语气里带着后怕。
匈奴首领猛地拍了下案几：“不如今夜动手，杀了他以绝后患！”
“不可。”犬戎的智者连忙摇头制止。
分析道：“诸国对我等本就防范甚严，每族最多只准带千人入境。为了不引起诸国的注意，随行高手更是寥寥无几。若刺杀不成，反而泄露了计划，得不偿失。”
众人沉默良久，终是打消了念头。
“传令下去，按原计划行事，加快速度。”为首的老者沉声道。
随后又笑道：“等数百万铁骑踏过诸国边关，再让这洛邑城和全天下的人知道，谁才是大陆真正的主宰。”
谢凡望着天边残月，指尖轻轻叩击窗棂。
这场由流言掀起的风波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序曲。
他等着，等着北境的风真正刮来的那一天。
届时，所有的嘲笑与质疑，都将化作一记响亮的耳光，扇在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脸上。
而眼下，有这满室的暖意与信任相伴，这点风雨，又算得了什么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