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的采集工作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,直到潮水开始上涨,漫过了低处的礁石,我才停下手中的活计。此时,背筐里已经装满了足足五十多只生蚝和十几只鲍鱼,沉甸甸的,散发着新鲜的海腥味。我将采集到的海产搬到一块地势较高、不会被潮水淹没的礁石上,用干燥的树叶覆盖好,防止阳光直射导致变质。然后,我开始搭建临时庇护所——用几块巨大的礁石作为天然支撑,搭上粗壮的树干,再铺上厚厚的树叶和棕榈叶,一个简易的遮风挡雨棚就做好了,足以抵御夜晚的露水和突发的阵雨。
接下来的任务是制作海盐,这是我早已熟练掌握的老办法。我在海滩上开出三块盐田。四月的阳光充足,海风也很大,非常适合晒盐。
夕阳西下时,盐田中的海水已经蒸发了一部分,棕榈叶铺的田面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盐霜,像撒了一层细雪。我知道,再过几天,就能提炼海盐了。夜晚,我躺在临时庇护所里,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响,像是大自然的催眠曲。心中不禁想起了营地的黑豹母子和野鸡,不知道煤球和墨点有没有乖乖听话,会不会调皮地跑出窝棚;黑豹会不会按时给幼崽喂奶,有没有警惕地守护着营地;野鸡们有没有浪费饲料,鸡舍会不会出现意外。但我很快便放下心来,黑豹是天生的守护者,它的警惕和勇猛足以应对营地可能遇到的危险,而野鸡们也早已习惯了鸡舍的生活,不会轻易惹事。
接下来的九天,我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工作:退潮时抓紧时间采集生蚝和鲍鱼,涨潮时要么继续制作海盐,要么整理采集到的海产。随着经验的积累,我的采集效率越来越高,每天都能收获几十只生蚝和十几只鲍鱼。我将一部分生蚝和鲍鱼用盐涂抹后晾干,储存在背筐中,这样可以延长保质期,带回营地阴干房便可以阴干长期储存;另一部分则保持新鲜,用于最近的消耗。
制作海盐的过程也十分顺利。到了第十天,两个陶罐都已装满了洁白的盐晶,颗粒均匀,足够我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。
第十天下午,潮水退到了最低点,露出了大片平时被海水淹没的礁石区域,这是我此次补给的最后一次采集。我沿着礁石仔细搜寻,收获格外丰厚,不仅采集了大量的生蚝和鲍鱼,还在一处隐蔽的礁石缝隙中捉到了几只肥美的花蟹,它们挥舞着粗壮的蟹钳,试图反抗,却被我牢牢抓在手中。我将所有的收获整理好:背筐已经装不下海鲜干,临时做了三个背筐,海盐装满陶罐,用结实的藤蔓将陶罐固定在背筐的海鲜干上,防止运输过程中破损。看着沉甸甸的行囊,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收获的分量,心中充满了成就感。
按照计划,我将在椰树附近的临时棕榈帐篷休整一天,为第二天返回营地养精蓄锐。休整的这一天,我没有安排繁重的任务,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些新鲜海产,作为当天的食物。我取了几只新鲜的生蚝,用石斧轻轻敲开外壳,去掉一半蚝壳,保留带肉的另一半,均匀撒上一层刚收获的海盐,放在火堆旁的热石上烘烤。不一会儿,生蚝的鲜香便弥漫开来,海盐遇热融化,渗入蚝肉,带着炭火的焦香和海水的鲜甜,一口下去,肉质嫩滑多汁,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炸开。我又将一只鲍鱼洗净,用树叶包裹好,放入火堆的余烬中焖烤,烤好后剥开树叶,鲍鱼肉质紧实弹牙,咸香浓郁,没有丝毫腥味。
吃饱喝足后,我靠在椰子树下休息,阳光透过棕榈叶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。我摸了摸身旁沉甸甸的背包,心中充满了成就感。这十天的辛苦劳作没有白费,满满的收获让我对未来的荒岛生活更有信心。我想起了刚到这座荒岛时的狼狈与迷茫,那时的我一无所有。而现在,我有了稳固的营地、长势喜人的菜地、温顺的黑豹母子和成群的野鸡,还有了充足的食物储备。这一切,都是我用双手一点点创造出来的。
傍晚时分,坐在篝火旁,看着跳动的火焰,心中充满了对归程的期待。我想象着回到营地后,黑豹看到我时欢快的模样,它会用脑袋蹭我的手心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;煤球和墨点会不会像上次一样,围着我的脚边打转,用小脑袋顶我的裤腿;野鸡们看到我带回的食物,会不会兴奋地扑腾着翅膀,在鸡舍里来回踱步。我知道,明天的返程之路不会轻松,背包的重量足有几十斤,但一想到营地的一切,我就充满了动力。
夜色渐深,海浪依旧拍击着礁石,发出规律的声响。我躺在临时棕榈帐篷里,渐渐进入了梦乡。梦中,我回到了营地,黑豹母子和野鸡们围绕在我身边,菜地的作物长势喜人,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