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，校门口仓库开始卸货，周工说系统监测到流量异常上升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杨辰按下通话键，“通知车队，按计划启动第一轮运输。赵虎留下，其他人上车，五分钟后出发。”
车辆依次启动，引擎低鸣。老张坐进驾驶座，系安全带时动作略显僵硬。后视镜里，他看见赵虎站在原地，背对着车队，一动不动。
赵虎等最后一辆车驶出坡道，才快步走向杨辰所在的指挥车。
“他们还需要磨合。”他说，“尤其是老张，以前是班长，习惯了发号施令。”
“那就让他学会闭嘴。”杨辰说，“死士不需要思想，只需要执行。你能压住他们？”
“能。”赵虎答得干脆，“他们是冲我来的，但我现在为谁做事，他们心里清楚。”
杨辰看着他，忽然问：“你女儿醒了没？”
赵虎一顿，摇头：“护士说还要观察六小时，明天才能见家属。”
“那你去守着。”杨辰说，“这边交给我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赵虎立刻拒绝，“任务第一天，我必须在场。而且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她现在睡着也好。等她醒来，我想让她知道，她爸不再是那个连手术费都凑不齐的废物。”
杨辰没再劝。他打开平板，调出物流路线图。屏幕上，八辆车的位置已同步上线，红色光点缓缓移动。
“第一批货送到前，我要看到所有司机完成身份登记和指纹录入。”他说，“以后每辆车配两名死士，一人驾驶，一人押运。车上装隐蔽摄像头，实时回传画面。”
“明白。”赵虎记下，“要不要加装防劫持锁？”
“已经装了。”杨辰指向中控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按钮，“按下三秒，自动切断油路并触发定位报警。钥匙只在我和你手里。”
赵虎点头，眼神沉了下来。
“老板。”他忽然说，“刚才您说‘直接撞过去’……真出了事，怎么处理？”
“出事归我。”杨辰看着屏幕，“你们只管开车。撞了人，车停下，拍照取证，然后走人。后续赔偿、销案，自有专人解决。你们的任务，就是把货送到，把路清空。”
赵虎沉默几秒，终于开口：“行。那以后……路上真有人拦，我们就不踩刹车。”
“对。”杨辰合上平板，“刹车，是你唯一不该踩的东西。”
对讲机再次响起。
“报告，一号车抵达校门口仓库，开始卸货。”
杨辰推门下车。晨光洒在校门前的地砖上，奶茶店招牌刚刚亮起。仓库门口，周博正指挥工人搬运箱子，墙上贴着那张打印的流水报表，纸面被风吹得微微颤动。
老张跳下车，带头搬起一箱奶精。小李和大刘迅速跟上。王哥站在车尾，检查封条是否完整，动作一丝不苟。
赵虎走到杨辰身边，低声说：“他们干活没问题，就是还不习惯听别人指挥。”
“会习惯的。”杨辰说，“人一旦拿了钱，就不再是自由身。”
他目光扫过车队，八辆车静伏如兽，引擎未熄。一名工人试图靠近查看车厢内部，被小李侧身挡住，对方讪讪退开。
杨辰抬起手腕，拧了一下表冠。力道很轻，但动作坚决。
赵虎看着他，忽然觉得，这个人比他想象的更冷。
也更可怕。
校门口人流渐增，学生三三两两走过。有人驻足拍照，有人议论新来的车队。店铺玻璃门推开，店员开始摆放促销展架。
杨辰往前走了几步，站在马路牙子上，视线平视整条商业街。
背后，八辆越野车引擎持续低鸣，如同蛰伏的群狼，等待第一声出击的指令。
一名学生骑车经过，车轮碾过减速带，发出轻微震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