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。”他说，“因为我做的事，从不留证据。”
她抬头看他，眼里有挣扎，也有动摇。
“你觉得这样做是对的？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叫对。”他说，“我只知道，如果你皱一下眉，我就必须做点什么。”
房间里安静下来。
过了几秒，她轻轻叹了口气，靠在他肩上。
“下次……提前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”
她没再说话，慢慢闭上眼睛。
他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，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给她盖上。
终端突然震动。
邮件已读回执。
来自前男友ip地址，位置显示在江城南区某公寓。
时间：凌晨一点十七分。
他低头看苏婉，她已经睡着了，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枚檀木平安符。
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，目光转向监控墙。
其中一块屏幕正播放着“画室日常”画面：阳光洒在空画架上，窗帘微动，仿佛风正从窗外吹进来。
实际上，那是伪造的影像。
真实的数据流早已被替换，此刻正在云端静静运行。
任何人如果调取这段记录，都会看到前男友跪在地上哀求债主的画面，背景却是画室的陈设。
错位感会让人怀疑现实。
这才是最致命的心理攻击。
他没有关系统，也没有退出界面。
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，节奏稳定。
他知道对方现在一定在反复查看那封邮件。
会疑惑，会惊恐，会查来源，会找技术人员恢复原始文件。
但越查，越会发现漏洞百出。
画室监控怎么会有赌场画面？
难道自己精神出了问题？
还是说，那个女人身边的人，已经强大到能篡改现实？
恐惧一旦生根，就不会停止生长。
他不需要动手，也不需要曝光真相。
只要让对方相信——自己的隐私彻底崩塌，就够了。
苏婉在他怀里翻了个身，脸贴着他胸口，呼吸均匀。
他一只手扶着她，另一只手依旧放在键盘上方。
屏幕上，任务状态更新为“执行完毕”。
反馈数据开始回流：目标设备连续三次尝试登录云端失败，随后触发异常报警；十五分钟后，同一ip搜索“如何清除网络痕迹”“远程监控是否可能被篡改”等关键词。
心理防线已经开始松动。
他嘴角动了一下，但没有笑。
就在这时，终端弹出新提示：
境外服务器检测到高频访问请求，来源指向塞班岛赌博集团内部账号，正在尝试反向追踪画室ip。
他眼神一冷，立即输入指令：
“启动蜜罐协议，释放虚假路径，引导其进入离线隔离区。”
命令发出后，他重新看向监控墙。
那块播放虚假画面的屏幕依然亮着。
阳光依旧洒在画架上。
窗外霓虹灯无声闪烁。
